正是晴好处,天朗气也清,李毅文背着那把凌风,只有一个简单的包袱挎在身上,齐云也是一样的简单,腰间挂了个酒葫芦,也是一把长剑背着,上面有些苍老的剑穗飘动。
“师父,我真的是冤枉的”,李毅文对走在前面的齐云说到。
齐云没回头,走的很轻,淡淡的声音飘到了李毅文的耳朵里:“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可是......”李毅文正想说反对这样的结果。
“没什么可是的,这也是为了玉山好,这样,玉山也就会恐慌少一点,对你也好一点。”齐云只是没有说到内中一些事情,比如自己和刑堂王正明的一些过节,所以自己经常外出游历,至于这过节,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那时候齐云和王正明都是玉山的弟子,也都很出色,但他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弟子——卫红,为此不惜大打出手,两人便开始明争暗斗起来。最后结果是,齐云因为教徒无方,惹下了大祸,一度难以自拔,而正是这个时候,王正明再暗中使手段,齐云被派出了玉山,王正明也顺理成章的有了机会去接触卫虹,卫虹对此当然不知情。等到齐云再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能再改变,所以两人积下了很深的怨气,王正明因此常常趾高气扬压着齐云一头。后来,齐云为了远离是非之地,常常在外游历,两人之间的矛盾才渐渐隐了下去。
“而且,你也正适合出来历练历练,这比待在玉山要好多了。”
两人边说边走,现在已经是夏末了,山下大树丛生,密林遮蔽,不见天日,溪水也在放肆地流淌着。
“不要总想着这世道的不公,你不觉得山下也是别样的风景吗?”齐云说到,意指这浓浓的夏色。
李毅文不好再说什么,或许师父说的是对的吧,但他只想学武功,更纯粹的武功,而不是游山玩水之间浪费时间,对他来说,或许这是浪费时间,但对齐云来说却不是。走着走着,望着这美丽的景色,李毅文的心情也慢慢好一点了,深谷之中,时时传来鸟鸣,空灵深远。
“师父,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李毅文望着前面的路,看不到更远处,丛丛大树座座山脊遮盖了一切,只有眼前所能看到的很短的一段路。
“不知道”,齐云在前面走着,漫不经心的回答,但是嘴角有那么一丝特别的笑容。
李毅文懵了,现在才知道师父一直是在前面“乱走”,心里想要说两句,却又不能说。
“怎么,感到奇怪?”齐云笑到。
“禀师父,是有一点,我们去哪儿都不知道怎么游历?”
齐云漫步前行,脸上微微一笑:“游历讲究的是什么,就是一个缘分,我们修行之人,不能太刻意强求,所行一处,便行一善,这就是缘。”
李毅文听得稀里糊涂,也只有跟着师父慢悠悠地往前走,李毅文望着天上的太阳,再四顾却发现师父走的这荒山野岭之中,晚上都找不到地方住宿。而这荒山上,凶兽蛇鼠很多,不禁有一些隐忧,照着这样的速度走下去,天黑了恐怕只能在荒山野岭中住宿。
李毅文想的没错,他们这样的速度,一天也不过翻过了几座山,依旧是在一片荒山中,这儿倘使站在最高处,还能看见玉山。李毅文和齐云只能选择在这儿住下,围起来做了一个小的火坑,燃起了一些柴火,两个人就在这儿住下了,不过这样的住宿还真是有些难受。齐云让李毅文盘膝坐在那儿,去调息打坐,练丹田之内的气,李毅文感觉到体内的那种热意越来越强烈,有了气的真正感觉,什么叫气,那就是实际存在的东西了,而不只是一种触觉,一种简单的热意,气你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哪怕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如水一般的在身体内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