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宸沉吟一会，知道拗不过他们，也不多辩，只对灵汐道：“你不喜天宫，我自己去便好。我见了师尊，很快就回。”

    灵汐却摇头：“不成。这种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你我夫妻一体，自然是同去。”

    她站起来，轻轻抹了一下眼睛：“神尊，别再擅自替我做主了。”

    云风拍手道：“好，就这么决定了，咱们几个一起回天宫。青瑶，去帮念儿收拾行装吧。”

    青瑶淡淡看了他一眼，向九宸施了一礼：“既如此，我先行一步，回药王洞先寻医书，做些准备，告辞了。”

    她看了看灵汐，灵汐还有些愣神，她虽然心疼，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默默走了。

    “哎，青瑶？”云风摸了摸头，他本想与青瑶借口离开，留九宸灵汐在一处吃个早饭，说一说话。

    现下倒像得罪青瑶了，但又不能撇下师兄，他心思一转，马上道：“师兄，我去帮你收拾收拾，你们先吃，我不饿。”

    不待师兄说话，他一溜烟跑了。到无人处，他一拍脑门，灵光一闪：“莫不是青瑶恼师兄叫灵汐伤心，连带恼了我？”

    灵汐美滋美味地吃了一顿早饭，九宸心里愧疚，不时给她夹菜。灵汐却一句柔声细语也听不进去。

    念儿醒来，打着哈欠找爹爹玩，听说要回天宫，娘亲也同意了，顿时欢喜起来。

    她是小孩心性，天宫人多热闹，能去玩一玩自然高兴。不过去了天宫，就要告别她的小金库了。

    念儿也不挂怀，反正到了天宫，多的是宝物任她拣。她也不是贪，不是她看对眼的人，送她一座金山她也不要。

    云风里外转了一圈，却发现从极渊实在没什么好收拾的，九宸与灵汐皆是随性之人，除了常用衣物，什么也不用带走。

    他等在殿上，九宸进来，把他拉到偏静处，对他道：“灵汐是住过扶云殿的，我问你，她那时候可有遇到不顺心之事？老实回答！”

    云风噎了一下：“这个，师兄，不顺心……算是有吧，不过，都解决了。”

    九宸目光一厉，冷笑起来：“解决了？”

    云风感觉自己冷汗都冒出来了：“师兄啊，天宫的氛围，你是知道的，灵汐她性子淡泊……”

    “少废话。”九宸不想听他支支吾吾，直接问，“念儿在天宫是不是病过？”

    他目光迫人，云风硬着头皮应道：“……是。师兄你怎么知道的？”

    九宸沉默片刻，沉着脸，又问：“念儿怎么病的？”

    云风沉思道：“说是天生心疾，似是龙凤血脉相冲之故。药王洞和师尊联手医治，念儿才好了，再没发过病。”

    九宸神色有些黯然，问道：“那时候念儿在哪里发病的？”

    云风的声音弱了下去：“……在桃林。”

    九宸冷冷看了云风一眼。

    云风胀红了脸，想起那事他自己也憋屈：“那时候天官迁宅的事闹得凶，灵汐就自己离开天宫，去桃林住了。”

    九宸皱眉，耳边仿佛响起一个冰冷凉薄的女声：“上神贵为医仙遗脉，仙族王裔，当知天行其道……扶云殿尊为玉京天枢，军机重地，上神就宁愿它荒废衰落……”

    灵汐就是这么被赶人出了他的扶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