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玉烟又生病了?”刘畟紧紧的皱着眉头,停下手上批阅的朱笔,抬眼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暗卫:“叫太医去了么?”
“柳太医去过了,说。。。。。。。”暗卫的话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最后他决定把自己听到的所有真相都说出来:“苏姑娘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只听得“啪嗒”一声响,刘畟手中的批奏折的朱笔掉在了地上,笔尖上面那红色的墨在青黑色的金砖上划上了一丝红色印记。
“这是多久的事?”刘畟急匆匆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那跪在地上的暗卫面前。这表明了他的心情是多么的焦急。
暗卫心中大叫不好,因为他低估了这个消息对皇上的重要性,因此没有马上得到这消息告诉他。此刻也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十天前。”
十天前!他居然这么久才知道这个消息!刘畟的气息都已经不太稳定了:“那苏玉烟的情况还好么?”那个柳传传也是个好样的,居然一个字的消息都没有给他透露,只是说患了伤寒。
害得他以为冷宫里没有什么新闻,因此才在苏玉烟第二次叫太医的时候才想起来问一问暗卫那里的情况。
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心理准备,暗卫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因为前两天苏姑娘又开始洗衣服,所以这一次听太医说她有些流产的迹象。”
该死的!暗卫虽然跪着,但是分明看到刘畟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还在不停的颤抖着。他此刻是真的有些怕自己是不能活着走出这大殿了。
于是他赶紧补充了一句:“好在柳太医去得早,所以现在孩子已经保住了,只是需要静养,还说大冬天的洗衣服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能再做了。”
大冬天里就着冷水洗衣服,还一洗就是一天,这样的非人类的劳动是谁想出来的!居然还用在一个怀着孕的女人身上!
刘畟此刻真是想把自己狠狠的抓起来打一顿,这个孩子算起来还是他把苏玉烟打入冷宫的那天晚上怀上的。
他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的骨肉,不对。。。。。。应该说他害死的自己的骨肉还不够多么?
后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有皇后。。。。。。他们都以为皇上是个瞎子,是个不理会后宫事情的大男人,那些事情他一桩桩,一件件都明明白白的清楚着。
只是现在正好他也不想要任何的子嗣,他的计划里还不该出现孩子。。。。。。苏玉烟的这个孩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正好她也动了胎气,不如就这样自然而然。。。。。。刘畟皱了皱眉头,找来门外的李公公:“从明天开始,就让那些冷宫的侍卫不要再让苏玉烟洗衣服了。
就像从前那样对里面的事情不闻不问便是,还有不许拦着柳太医造访冷宫。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冷宫里的东妃疯得更厉害了。”
李公公应声说是,然后退了下去。
刘畟吩咐完了这些才像是脱力一般的坐回了椅子上,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凉凉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想 苏玉烟,很想很想。
之前能搂着她睡觉的夜晚,他几乎每一个都记得,还有那些梦。自从苏玉烟去了冷宫之后的这两个多月,他还是能偶尔梦见那样的梦。
梦见自己是小九,现在他都分不清到底是苏玉烟把自己脑海中的梦传递到了他的梦中。还是自己本来就很希望自己是那个头一个就娶到了苏玉烟的男人了。
也许他就是错了,就是他自己把自己幻想成了那个男人,编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和苏玉烟的过去。。。。。。该死的,他为什么就那么的在乎过去呢?
他明明能拥有和她的所有的未来的!刘畟哭笑不得的摸上了自己的额头,就算是此刻错了他也不能回头了。
因为他依旧记得苏玉烟对李公公说的那句话:“如果皇上有一天想起我,请你提醒他今天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而且告诉他,君无戏言。”
好一个“君无戏言”,就连气话,醉话,梦话,都是君无戏言,都要统统算数。他是皇上,他是君子,他的每一个字都要被人记在心上,被记在书上,被留在历史上。
这四个字,就挡住了他朝她走去的脚步。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眸光一闪,对外面说道:“来人啊!去给我把柳太医叫来。”
不一会儿,柳传传就已经跪在了刘畟的面前。刘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在书桌前批阅着奏章,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柳太医,今天又去冷宫是为何啊?”
柳传传头上滴下了冷汗,但是他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禀皇上,苏姑娘说自己身体不适,叫臣前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