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的空气宁静了一瞬间,科拓那件长长的几乎拖到他脚跟的熊皮大衣动了一下。他的衣角被掀开,一个小小的身影钻了出来。
她的手腕向上伸着,小心翼翼的保持着那个姿势不懂。此刻牢房里的其他人才看到苏玉烟的手腕上缠着一根纤细到几乎难以观察到的丝线。
在昏暗的烛光下闪耀着一点点橘黄色的光,这丝线从她那纤细的手腕一直连接到科拓那粗大的脖子上,结结实实的围绕了一圈。
一丝细细的血丝从他被丝线围绕的地方,缓缓的流下来,延伸到了他的衣领里。这表明这丝线不是一般的丝线,它强韧的程度足以把一个人的脖子给瞬间绞断。
然而科拓明显不愿意用自己的脖子去试一试这根丝线的威力,所以他才 会乖乖的把苏玉烟所有的要求都服从。
“烟儿。”刘畟用力的推开拉住他的青炙和青珂两兄弟,冲到苏玉烟的身后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把脸埋到她的脖颈中,咬着她的衣领痛哭了起来。此刻他不是君王,也不必坚强。他只是一个和心爱之人久别重逢的男人,爱情能让世界上所有人在这一刻脆弱成一片蛋壳。
感觉到他的眼泪像是烧开了的水一般一滴滴滚烫的滴在她的脖子上,苏玉烟心里也安心了几分。这泪水是烫的,怀抱时热的,刘畟就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科拓半分,手上的丝线依旧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这个男人不仅仅是高大壮硕得像一头牛这样的简单,他的头脑也不简单,更别提他的残暴奸诈。
要不是科拓一刀劈开她手上的绳子,她在揉手腕的时候,又偶然间摸到了师母在下山的时候留给自己的“天蚕雪丝”她是万万不能抵挡住这个男人的暴行的。
就在他欲望大发,把自己扔到地毯上,并用力的压上来的时候。她一边大声的尖叫,一边用这比钢丝还要坚韧的雪丝缠绕住了他的脖子。
虽然他那比熊掌一般厚实强壮的胳膊能在转瞬间拗断她的脖子和细腰,但是苏玉烟敢保证自己的手会比他的手更快的用雪丝拉断他的脖子。
就在两个人坚持了半天,而且在苏玉烟用丝线把他的脖子上的血也勒出来之后,科拓终于妥协了。
他乖乖的按照苏玉烟的安排,乖乖的穿上那件最大的皮衣,把苏玉烟藏在衣服里面。然后走到地牢里,打开牢房的门,放走所有的犯人,让他们把自己拷了起来。
这个女人是东刘皇上的女人。。。。。。怪不得她能有那样的姿色和气质,也能有劫持自己的胆色。
“你真的很有意思,苏玉烟。”科拓好像丝毫不在意自己脖子上的死亡威胁。他只是越来越觉得有趣,对于这个美丽的女人,他好像低看了她。
刘畟此刻缓缓的松开苏玉烟,他伸出手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此刻他的目光比鹰还要敏锐,在昏暗的烛光下一瞬间就把苏玉烟身上的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个遍,除了头发和衣领有些凌乱,她消瘦了很多。除了这些之外,都还不错。
“我没事?”苏玉烟也打量了刘畟一番,他已经不复几个月前在宫里的那份帅气潇洒,浑身上下都是伤,衣服也破烂不堪。
最可怕的是他的手指,上面没有一个指甲,而且血肉模糊。苏玉烟眼泪立刻就涌了出来,手里的丝线立刻收紧了两分。
刘畟把手放在丝线上,勉强的笑了一下,解释道:“我没事,别急。”随后对身边的那几个将军说道:“我们先到地面上再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主帐篷的灯光灭了,地牢里空空如也。守在门口的两个卫兵已经被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没有了一丝生命的气息。
科拓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后站着苏玉烟。脖子上的丝线让他难以动弹,而刘畟和那四个将军手里都拿着了兵器。
“走!”刘畟冷冷的对坐在椅子上的科拓说道。
除了苏玉烟手上的丝线之外,他的腰上又顶上了一把尖刀。这是刘畟从他的靴子里抽出来的。原本用来防身的用具,现在却顶在自己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