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她床头的两盏灯熄灭了一盏,怕那光扰得她睡不着。她俩借着那一盏灯发出的微软的光,时刻关注着她的伤口,看到没有血色再溢出,她们才安了心。
毕竟念元止住血是那位陌生人的功劳,所以茯苓也不好赶他离开。可没想到他竟自己悄无声息离开了。
而芷瑶此时也在懊恼。
‘本来给他身上散点寻踪香呢!’
酉时早已过了,但茯苓完全没有要回去的打算,此时的她,只想她才认识的朋友能平安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
茯苓小声的对芷瑶说:“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呃……应该是我哥他们来找我了!”说完,怕他们的进入会打扰到顾念元的休息,立马蹑手蹑脚的向门外走去。
可他们的动作太快了,“啪嗒”一声,门已经被任修然推开了,意料之中,芷瑶看见她哥那阴沉的脸。
“为何(此时不在客栈里带着?)”任修然还未说完,便被芷瑶“嘘”的手势给停止了。
芷瑶成功的止住了他的话,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顾念元,幸好,她还在沉睡之中,并且没有要醒来的打算。
任修然也随着她的转头,看去。
那人,正是早晨在未央阁与他对视之人。可此时,也没有了那时的活泼,一张苍白憔悴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心不由的一颤!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上心头,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这是怎么了?
芷瑶看到顾念元没有被打扰到,便急急的将任修然推了出去,生怕有一点的怠慢。
直到芷瑶合上门,离得够远,任修然才开口道:“不是说让你酉时在客栈吗?怎的跑这来了?”
“这不是突发情况嘛!抱歉啦,哥!”虽说感到抱歉,但是想到顾念元最终能化险为夷,便没有丝毫后悔之意。
任修然看了看本她带着的丝丝歉意的脸瞬间转换,也没有感到多么的惊讶。
这正是他所熟知的芷瑶,不是吗?
从不会因为她那贪玩的本性而不遵守他的规定。唯一打破的一次,是为了别人,因此任修然也不会过多的责骂她。
为别人着想,这么好的品性应该要被保留下去!
“她现在没事了?”任修然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想着顾念元唯一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便点点头说:“额额,没事了!”
没有等她的回应,便向外走去:“如此,便回去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要启程离开了!”
“哦!好的,那我去跟她们道一下别!”没有立马去追任修然,因为自己此行的根本目的还没完成,而且她也知道,他会等她的。
再次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
走向坐在床边的茯苓,压低着声音:“茯苓,我得走了,照顾念元这件大事就交给你了!”
“还有,这个帮我给念元,叫她随身带着!”从自己手袖里的彩石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那石头,隐隐约约散发着彩光,寓意着它的与众不同,茯苓小心翼翼的接过:“这是?”
没有直接说出它的用处,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说:“好东西!”
茯苓没有再次追问下去,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但也是知道的,她不会害念元!
“那,有机会再见啦!”
“额!”
……
走在这已无日间那般热闹的街道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芷瑶无意之间瞟到与她擦身而过的一个穿着素衣的人,空荡荡的腰间,却顿时……让她意识到了!
下午看见的那个奶白色玉佩,是娘的!
想到此处,立马惊到了,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任修然虽然直直的向前走,但也随时注意着她,回头看向没有跟上的芷瑶:“这又是怎么了?”
“哥!我看见他了!”芷瑶肯定的开口。
任修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他是谁:“啊?他?”
“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啊!”自己被自己无意之间的发现所震惊。
任修然也是一惊,却瞬间归为平静,紧锁住眉头:“你怎么能确定了?”
“哥,咱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娘少时的那一张画像?”
下意识的,那画像出现在了任修然的脑海中,并顺着芷瑶的描述。
“那腰间的玉佩……你可还记得!”
记忆中的画像一步步向下移动着,那块玉佩也渐渐清晰了。
那玉佩不同与这世上的所有玉佩,是独特的奶白色,更有那独特的形状,他俩虽只是看过一眼,却也难以忘记。
“你当真瞧见了?没有弄错?”任修然震惊归震惊,总要弄清情况嘛。
“额!我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