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一个擅长烹调，又有见地的奇女子是什么样的？”女子声音轻悦。

    颜如月见女子穿九品女官服饰，上前施礼道：“只怕让姑姑失望了。”

    “颜姑娘过谦了。看姑娘谈吐不凡，定有奇材。在下尚服局司宝司女史肖黛，两位姑娘有空时，常来我这里坐坐。”

    “多谢姑姑盛情。”

    颜如月暗想这偏僻院落应是女宫居所，不是皇子宫室。吴王看年纪二十开外，应该是立了正妃的。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是来会情人的。有这样神仙姐姐似的人物，难怪吴王如此一往情深。不过，这里不是一夫一妻制的现代，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吴王既然与肖女史有情，为何不纳她为侧妃或侍妾？……

    “黛儿，趁热将鹿肉吃了，尝尝颜姑娘的手艺。”慕容暄含情脉脉望着他的女神。

    神游天外，思绪跑出十万八千里的颜如月，猛然回神，忙道：“且慢。”

    颜如月把屋中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全是诧异的眼神。“吴王殿下，您要鹿肉是给肖姑姑吃的？”

    “自然，有何不可？”慕容暄的神情分明在说，你这是明知故问。

    颜如月却不回答慕容暄，而是问肖黛：“姑姑可有心悸气短，口干咽燥，潮热盗汗等症状？”

    “都有。”慕容暄越俎代庖，替肖黛回答，“为此本王特请太医为黛儿诊治过。”

    “请姑姑伸出舌头让我看看。”颜如月依然不答理慕容暄。

    颜如月看过肖黛吐出的舌头，说：“姑姑形体消瘦，双颊泛红，舌红少苔，加之上述症状，我看姑姑有阴虚之症。鹿肉是纯阳之物，补肾壮阳，不适合阴虚体质的人常期食用。”

    “颜姑娘精通医术？”慕容暄满腹狐疑。

    “略知皮毛。”

    “太医说黛儿身体虚弱，宜用鹿肉、羊肉等温补之物慢慢调养。”慕容暄有些不知所措，判断不出颜如月和太医谁说得对。

    颜如月笑道：“辨识病人体质是医生的基本常识，对最末流的大夫来说都不是难事。吴王若有疑问，不妨请其他太医或宫外的名医再为肖女史诊断。”至于那太医为什么让肖黛吃鹿肉，不是他滥竽充数，不学无术，就是他心怀鬼胎，存心害人。其中原委，本姑娘不想多管闲事，还是你慕容暄自己去琢磨吧。

    慕容暄面色渐沉，片刻之后怒道：“小顺子，把这些鹿肉统统倒掉。”

    浪费啊！浪费可耻，知道不？“吴王殿下刚才还说我炖的肉味道好，这会儿就要倒掉，岂不可惜。我看殿下的体质适合用鹿肉进补，不如殿下留下自己吃吧。”颜如月笑盈盈道，心里暗骂，拿我的劳动果实不当回事！瞧你那惨白的小脸，麻杆似的小身板，必定阳虚，好好补补肾，再补补脑。

    “王爷，不好了！”一个一等宫女服色的女子慌慌张张跑进屋来。

    “别急，流苏。有什么事慢慢说。”慕容暄虽然神色紧张起来，依然耐心安慰着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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