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出来害人的。”白影悠悠开口，声音极缓慢，似从远方飘来。

    “不是的。不是的。”小太监已经抖得筛糠一般，说话结结巴巴，“是别人让小人干的，小的是被逼无奈。”

    “我清楚什么人指使你，但你要亲口说出来，说的属实就放了你，你要敢撒谎，哈哈……”笑声阴森可怖。

    白衣女鬼当然是颜如月装的。在现代，一位当导演的朋友曾经告诉她，从胸腹部向上打灯光，可以使脸部显得更加苍白，烘托恐怖气氛。她在古代用蜡烛试验了一下，效果不错。但她对刚才的问话没什么信心，既然已经知道，有什么必要让对方亲口再说一遍，明显是在套他的话，要是小太监足够聪明，不上当怎么办？

    “神仙姐姐，是御膳房小厨房的刘掌膳给了小的银子，让小的和一个兄弟去杀两个宫女。”小太监的智商显然没有颜如月想象的高。

    “你的兄弟被火烧伤了。”

    “不错。果然是神仙姐姐，什么都知道。”

    火是我放的，我怎会不知道。颜如月心中暗笑。“除了刘掌膳，还有别人指使过你吗？”

    “没有了。只刘掌膳一人。”

    颜如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小太监说要杀两个宫女，难道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个宫女也有生命危险？“你们已经杀了一个宫女？”

    “没有。第一个宫女还没杀成，小人的弟兄就被烧伤了。”

    颜如月略感安慰，问道：“那两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她们的名字，小的不知道。刘掌膳指给我们看过，若是见了她们的面，小的能够认出来。”

    不可能押着小太监去指认另一个宫女，颜如月既失望又担心。

    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预示着巡逻的御前侍卫正在向这里行进。不能耽搁，要马上离开。颜如月朝着小太监说道：“念你不是主谋，又不曾杀人害命。今日就放过你，如有再犯，绝不轻饶。快快回去吧。”

    小太监听闻，连连磕头道谢，却并不起身离开。原来是被吓得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你不走，我可得走，不能让侍卫们碰上。鬼应该怎么走？当然是跳着走。颜如月双腿蹦着，隐入草丛中。

    颜如月找个角落把涂得惨白的脸洗干净。浪费许多胭脂香粉，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颜如月早就知道刘掌膳要杀她，但她觉得单凭刘掌膳不足以设计出如此滴水不漏的计划，刘掌膳的背后还有主谋，她只是冰山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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