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杨与白佯攻避开中年男子的拳头,在适当的时机,一个弓身,举着军刀朝中年男子的心脏处刺去。转眼间,刀尖便刺穿了其衣物和表层的皮肉,但下一秒,其攻势却顷刻消散,不能再进分毫。他不认为这是错觉,军刀的确是遭遇到了一块铁板。
杨与白从短暂的失神间回过神来,想要收回军刀,撤出中年男子的攻击范围时,中年男子的手已经伸过来,扼住了他的喉咙。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整张脸开始涨红、扭曲,手一点点地脱离那一把仍插在中年男子胸口的军刀。
当杨与白只剩下一口气时,中年男子及时松开了手,然后一脚揣在他的胸口。一根肋骨断裂。因为剧痛,杨与白闷哼出了声。
中年男子拔出军刀,没有去理会身上的伤,只是伫立在那,目光淡漠地盯着杨与白。杨与白明确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胜算,所以缓慢地起身后,只是保持戒备地站着,以防中年男子的再次攻击。这时,回想刚才的种种,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个有真有假,真假难分的圈套。
“老爷,您可以出来了。”中年男子适时地说道。
房间门应声打开。路长先走了出来,其后面依次跟着被束缚着双手的陈晨和一名男子。
“路总经理,好手段啊。”杨与白假意恭维地说道。
“一般。”路长与杨与白四目相对,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为人谨慎,为了能请你入瓮,我必须得做好充足的细节铺垫啊。”
“那么说,赵瑞人已经不在这里了?”杨与白眯着眼睛,问道。
“还在,我只是把他转移到了楼上的某个房间。”路长说道。
“警察局的事也是你派人干的吧?为什么要把锅甩给‘红猴子’,还是说你本来就是‘红猴子’的一员?”杨与白问道。问题是他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之后想到的。
“这两个问题,我都不会回答,因为它们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路长淡淡地说道。接着,他伸手指了指身边的陈晨,问道:“难道你不是更应该好奇,我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吗?”
“不好奇。”杨与白冷漠地说道。刚才,他偷偷看了一眼陈晨,从陈晨眼神中,可以判断对方没有向路长透露任何信息。
“因为他和你暗地里达成了联盟啊。我把他调到身边做事,看似重用他,实则是为了监视他。刚才,我有意把一些消息透露给他,就是为了让他给你通风报信,为你创造一个来这里的动机。果不其然,你出现了。”
“原来,这一切只源于你的怀疑和推测啊。”杨与白戏谑一笑,说道,“我是认识他,但那也仅仅是限于老板对员工层面的了解。”
杨与白自认为,那两天的出行行踪消除和掩盖得极好。即使路长怀疑他出了远门,也一定不可能把他和陈晨、八木村联系在一起。
“他发送的短信虽然没有署名,你或许也已经把收到的短信删掉了。但,如果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我是不会放你们离开的。”
“可,我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杨与白淡漠地闭上眼睛。因为胸口和小臂的疼痛,他的眉角会不时地抖动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耗着。”路长淡淡地说道。
“我总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同时,他心中暗道。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宁静。
徳闳现任董事长唐丁兰宣布召南学习基地投入运营的消息后不久,唐溯就在公安局召开了记者会,公布投放病毒是他雇“红猴子”所为,将徳闳从高峰推向深渊。紧接着,事态却发生了反转。“红猴子”主动跳出来,宣告把唐溯从警察局劫走是他们所为,并且放出将其杀害的证据,用他的死来澄清两者并无关系。随着舆论的影响,人们都愿意相信这不是徳闳为了自证清白上演的戏码,毕竟这关系到徳闳公子的性命。
徳闳的境况变得不再那么糟糕了。
但,“红猴子”敢闯警察局劫人和杀掉唐溯,单凭这两件事,它就足以与邪恶力量相互关联,成为笼罩在人们心中的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人们似乎也不想再去计较,病毒投放是否真是“红猴子”所做。
尤其是杭城的人们,他们对地下城充满了更加强烈的渴求,在这种渴求的驱使下,甚至抛弃了埋在心里,对于长胜的成见。
面对这些接连而出的报道,郭小飞变得焦躁,所以尤其在意杨与白那边的进展。如果杨与白获得的消息属实,那么他原本对唐家人社会关系进行深度调查的打算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时间来到了凌晨两点,杨与白依然没有联系他。
“是出什么问题了吗?”郭小飞心中不安,不过最终还是压住了发短信询问的冲动。六点,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查看了手机。但,还是同样的结果。踌躇良久,他用短信的方式,把从杨与白口中得到的消息以一个准确的结论转述给沈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