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沈省的一番提醒，郭小飞尝试着把侧重点转移到杭城、渭南、三门峡、运城四市的引资中心的负责人以及他们每一位家庭成员的调查上。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杭城地下城和召南的学习基地的“共通之处”。

    或许觉得“有备无患”，郭小飞还让他的那位“老朋友”查了百森、荣大、双腾三家公司的董事长（或总经理），同样的，还有他们的每一位家人。

    按郭小飞的要求，资料非常详尽，包括了个人嗜好、近半年的出行记录等等。

    翻看完，从所有的出行记录中，郭小飞找到了一个关联点：双腾董事长和他的情人每月的十日都会来杭城，进入“月河”；三门峡市引资中心负责人的独生子每个月有二十天都在杭城，除了酒店，去的地方便是“月河”；杭城引资中心负责人的小女儿则已经去往了内地城市，而这之前，“月河”也是她的常去地。

    “原来，路长是这样来逼人就范的。”郭小飞暗想。他的潜意识中，立刻把路长和‘月河’关联在了一起。以此推想，唐家和其他一些相关的人应该也不会有所例外，只是施加的手段略有不同罢了。

    再者，郭小飞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将这些事实变成证据，那么，他就能在路长筑起的社会声势上打开一个缺口，让“长胜进行人体实验”的丑闻重新翻到水面上来。人们会通过网络，互相迎合地对路长、对长胜进行讨伐。

    那时，路长即便做补救措施，也会是杯水车薪。

    但，具体又该怎么做呢？那些当事人可不会乖乖出来指正。就在他苦苦思索办法时，沈省发来一条的短信，问他在哪，能否见一面。

    “在地下室，你过来吧。”郭小飞回复道。

    等门被敲响，郭小飞起身，快速地将沈省迎进来。“你怎么来了？”反手关上门后，他略显好奇地问道。

    “有两个原因，一是来给你看杨叔的短信，”沈省看着郭小飞摊在桌上的纸，继续说的同时从裤袋里拿出手机，“二嘛，顺便来看看你调查的进展如何了。”

    沈省将手机解锁，递给郭小飞。接着，他走近桌子，贴着桌子的侧面站立。

    “这些就是，看吧。”郭小飞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说道。他拿着手机，走近，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始逐字读那条杨与白发过来的短信：

    “那是一个圈套，我本想僵持下去，根据机械生物袭击一事来随机做应对。但，陈晨反叛了，我只能真一半假一半地说了我们在八木村看到的，顺势将八木村、机械生物和地底世界联系在了一块。我没有暴露沈省的存在。现在，我已经出来，可心却还在路长手里，这代表对方还在观望状态，因此，我们都静待，看事态发展。”

    “谁让你经常换号码呢。”沈省单手接住郭小飞递回来的手机，将它放回裤袋后继续看起资料。

    郭小飞似有似无地点了一下头。“按路长的性格，一定会从其他角度来进行证明，一旦找到依据，那么，我和杨与白一定会是他的出征小队的一员。”他分析道。

    “那么说来，我倒是安全了。”沈省也不知道是否该高兴。

    “出行记录中，‘月河’的出现频率很高。”一段时间后，沈省把手中的最后一张纸放回到桌上，说道。

    郭小飞下意识地瞥了那一张纸，没有回应什么，像是默许了沈省的发现。

    “你感觉是路长在背后操纵？”沈省问道。对于“月河”，他略有了解：它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赌场，独立于地下街道之外，但又与地下街道综合管道井相邻。管道井是地下街道的命门。赌场黑势力利用管道井错综复杂的空间，设置暗卡，排查人流，也将这处命门掌握在了手中。于是，这里成为了一处法不管的黑色地带。

    “对。”郭小飞看向沈省，应道。

    “那，你打算怎么利用它？”沈省又问道。

    “我正在为这事发愁呢。”郭小飞说道，“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站出来指正路长，指正他利用非法手段获得建设用地使用权。你可以帮着想想。”

    沈省默默应下了。他将身体倚靠着桌子，同时右手食指不断地轻轻在下巴上滑动，已然是一副思考的模样。可是，脑袋就像一团浆糊似的，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挤不出一条有用的思绪来。于是，他只能无奈地冲郭小飞摇摇头。

    “先放一放。”郭小飞也不再去想，让自己放松下来。他拿起桌上的那叠资料和一把火机，转到左侧，把资料点燃后丢进烧纸桶里。接着，他正过来身来，对沈省问道：“你的咖啡屋今天还营业吗？”

    “不营业了，应该没什么人有心情来喝咖啡。”沈省说道。

    但，沈省和柳半青还是去了咖啡屋，配合着磨了咖啡豆。这主要是柳半青的意思，因为她不想呆在住宅内，来到咖啡屋坐着，会被一种正常惬意的氛围包裹，不去多想什么。

    等到了正常的营业时间，夏天和其他一些零散的客人陆续地来到了咖啡屋。所以，雨后咖啡屋最终还是“被迫”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