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是,夜云分明知晓所有道理,可却唯独抱有一丝丝侥幸,希望朝歌爱上他时,不仅仅是因这副皮囊。
瀚君正欲开口提回客栈之事,就见四下里安静了,丝竹声缓缓奏起,踏雪台上花灯燃起,白鸟盘桓头顶,唯有朝歌一行看出不过是血族蝙蝠化作的障眼法。
夜云降至台中,不同于往日一袭血衣,今日他月白长衫,银冠束发,眉目间星辰闪动,手持一骨扇,半遮脸,恰好流露的万种风情,让朝歌感觉仿佛回到了与他初相识的惊鸿一瞥。
来往宾客皆是倒抽一口凉气,“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应也不过如此。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夜云飞身站在朝歌身旁。看着面前人惊讶的眸子,微勾唇角。“让各位久等,夜某惭愧,自行罚酒一杯,还望见谅。”端起朝歌手边瓷杯一饮而尽,周围叫好声响起。
景衡眸色渐冷,深深怒目而视,兴禾眉头深锁,瀚君面色不善,唯有念玉忘忧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诸位,今日来到踏雪寻梅的都是客人,诸位尽情玩乐,不过也得立下规矩,第一,幽会姑娘请至客房,第二,凡是醉酒闹事的一律不准再踏入踏雪寻梅,第三,这一桌客人是我请来的贵客,诸位敬酒交友可以,但不得挑事,还望各位玩的愉快。”
“你……!”朝歌咬牙切齿看着眼前如沐春风的男人。夜云这番话分明是断了他们后路,此番大家知晓他们是他请来的贵客,一来若有艳羡者,必然不怀好意前来阴阳怪调,二来,若有想讨好夜云者,必定会打着交友名号前来嘘寒问暖,免不了推杯换盏,几人虽酒力不差,可此间少说也有千八百人,不乏千杯不倒的酒神,若是真敬起酒来,几人便是休想站着回去。
夜云这样做难道只为了看他们出洋相?可他一直站在此处也未有走开意思,莫不是又要挡酒?那此番他真的是病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