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婉一直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下来。莫黎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他希望每个人都能说些什么，哪怕是嘲笑他也好，哪怕是他当小丑也好。所以他常常说一些烂话，因为他害怕这种感觉，或者说，害怕孤独。

    “想不到你还是老司机啊！”

    项婉不语，莫黎只好头歪在一边看飞驰而过的街景。

    天色又阴暗下来，云黑的如同可以滴下来铁一样。车还在继续的提速，莫黎看向仪表盘，数字速度显示屏已经到了差不多300km/h，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辆车上，它就像一头正在发情的野兽，拼命喘息奔跑。

    所有的车辆都不自觉靠边减速，这样的车速下追尾，造成的结果是毁灭性的。这个时候钢铁会像干挂面一样脆弱，一碰就会折断。安全气囊来不及弹出，钢筋就会像子弹一样洞穿身体。

    在路人和车主惊叹，嫉妒的眼神中。亮黑色的跑车如一道光线闪过，眨眼就会消失在视线里。只能勉强看清车上的小伙子和姑娘。

    途中莫黎一直在想着万一发生车祸自己会死的怎么惨烈，也在想他还来不来得及反应，扑倒姑娘保护她，或者临死吃一口豆腐。

    跑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莫黎知道这样的跑车刹车也十分夸张，高速刹车距离仅有不到几十米。可能是项婉怕他受不了，才缓缓刹车把。

    心想苏晓烽这人命不错，项婉多好的姑娘啊！

    “到了。”项婉在前方带路，莫黎抬头，看着cbd中高耸巨大的建筑。他们进入一幢高楼，全透明观光电梯迅速上升，脚下的行人和车辆渐渐变得微小不可见。

    走出电梯，就是房间。或者说，这个百米高空之上的整个楼层，就是一间大房间。楼层是环形的，四周全部贴满了高强度玻璃，每个角落都可以欣赏到高高在上的远景。莫黎上次间这样的建筑，还是班级组织参观东方明珠塔236米观景平台。

    正对电梯口的茶几上，苗然正在俯身喂猫。将猫粮倒在小碟子里，两只膘肥体壮的橘猫正挤在一起疯狂地吃，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橘猪。猫咪吃的从容，看来是早就习惯了这几百米的高空。老人伸手在猫咪背上抚来抚去。

    在这近一千平方米的房间中，装饰十分精巧。名人字画，屏风奇石。博古架上是各种各样玲珑剔透的小物件，书架上除了薄厚不一的书，还有几只松鼠跳来跳去。高贵，奢靡，却精致。

    “你来啦，来，坐。”

    老人坐在沙发上，示意莫黎坐在对面。中间的茶几上，茶杯中氤氲着清香的蒸汽，似乎这些茶具也是某个朝代的官窑古董。

    莫黎没有见识过这种阵势，心里有些发虚。项婉已经转身出去了，他只好坐在老人对面，不知是否应该喝茶。也不知道是否该先开口。

    老人泯了一口茶，示意莫黎也喝一点。莫黎并不懂什么是品茶，茶道，他只是觉得有些苦。也许面瘫脸还懂得一点这些吧。

    “来这里看看吧，景色还是不错的。”苗然显得慈祥大方，反而莫黎开始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