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今天一大早就进了宫,那么想必也了解了我和东宫的恩怨,如此险恶之局,你却非要扯到太子妃身上,想挑起我和太子妃争斗,你再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你是把我当傻瓜吧?这么看来,你所谓的姐妹情深不过是一则笑话罢了,六年的陪伴,我自认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在你心中,我又算什么?”
清安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底的怨恨自嘲就如同被一层厚厚的寒冰笼罩,竟丝毫没有喷发的迹象,脸上更是吓人的平静——眼前这人不但不是朋友,还是前世害死她的仇人之一,她平静不是因为想通了,而是恨到极致,反而冷漠了。
许是之前看到的小池边那一幕太具有冲击性,物极必反,多少怨恨、疑惑、伤痛,以往相处的记忆,就像划过天空的流星,转瞬即逝,再也无法常驻她的生命——又或许是,她的本性也是凉薄的,弃我去者,又何苦追忆?
“不,不,靖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你也说了,六年的陪伴,不是六天,六个月,我是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的,连若萱都不及你,你从哪听来的混账话,竟如此曲解我?”
白若薇连连辩解,她了解清安为人,最是执拗的一个人,一旦认定一个事实,就绝对不会改变心意,若是厌恶了她,怕是再也不会和她姐妹相称了!
整个景蕴轩正室鸦雀无声,白若薇干巴巴地坐在清安对面,连一杯茶都没有,平日里她来到景蕴轩,别说茶了,清安给她准备的都是她心爱的茶点,如今这待遇简直天差地别,差距大得她心里都打鼓了。
不管清安知不知道,但她自己心里可清楚得很,她在宫中之所以混得如鱼得水,跟她是“靖安郡主唯一的闺蜜”这个身份分不开,虽然她和清安的母亲都是公主,但谁叫泰和公主是嫡长,而她母亲只是嫔所出呢?如今宫里做主的是清安的嫡亲外祖母,又怎么可能宠爱她胜过清安?
如果她失去了这层身份,只怕在宫中行走就不会这么恣意了,起码没有宣召是不能随意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