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忽然轻声道,“郡主,长宁郡主走了。”
窗外响起一阵阵咕噜声,那安和公主府的马车队,飞快地从清安的马车外驶过,很是急切狼狈,透出一股子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哪里还有脸待下去?平白的让男人羞辱,真不知道长宁郡主怎么想的,凭她的身份,还能找不到一个好夫婿?”晴空一边看不起长宁郡主,一边也想不通。
她的观念代表了这个时代的主流观念,所以长宁郡主的行为十分让人不齿,但清安此刻却隐隐有些理解长宁郡主,为情所困,为情疯魔,在女子而言却并不是稀奇事,那些自以为能被理智所控的女子,不过是因为没遇到过顾牧这个人,这人实在是美得让人心折,光彩华章,冷峻凛冽,就仿佛是一笔让人惊艳的浓墨重彩,在女子空白的情感世界里重重地挥了下去,令人刻骨铭心,无法自拔。
清安想,那一世,当他的死讯传出时,连从未见过他的自己都十分触动,如长宁郡主这样心悦他的人,又该是何等伤心?
“咱们不过是一些旁观的人,又哪有资格去评定别人的真心?”清安淡淡地道。
白嬷嬷和晴空便不说话了。
眼前的闹剧不知何时散了,罗程在车外轻声问道,“郡主,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走罢。”
定国侯府是以国公府的规制建立的,虽说清安父亲承袭的时候降了一级,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等定国侯携着长公主从边疆回京养老,就会重新升回国公爵位,因此,内务府也好,礼部也好,都没那个闲工夫来回折腾,督促定国侯府改制。
清安一行,本来差几步就到了定国侯府,谁知他们才刚转进最后一条巷子,十来个一看就是地痞无赖的家伙就一拥而上,将他们的两辆马车团团围住,动作快的,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像专门就藏在拐角里等着堵他们似的!
“罗叔?”清安绷紧了脸,攥紧手中的帕子,在马车里唤了一声。
“郡主,好像是一些不长眼的小毛贼,您坐好了,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