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樊老夫人猛地睁大了眼睛,瞪着她声色俱厉地呵斥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溦姐儿,竟是算计到老婆子的头上来了,你说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不,不是,祖母不是这样的,哎呦……”,今溦正想辩解,没提防一个东西砸了过来。
“砰……哗啦……”,那是樊老夫人平常喜欢把玩的一件玉如意,砸到今溦后一下落地上,立时碎了一地,晶莹的碎玉泛起刺眼的冷光,今溦的额角隐有血渍渗出。
“你有什么不敢的,设计陷害自己的庶妹,妒忌姐妹的刺绣好,就将她们的绣品绞碎了,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啊,养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害得家宅不宁手足相残……”
越说越气,怒到极点的樊老夫人猛地站起来,一脚将今溦踹到在地,丝毫不见平常心疼怜惜的样子,显然一时气极了,向鬏嬷嬷喝道:“去请家法来,非打死这狼心狗肺……”
这下今溦完全顾不上疼痛,瞧着冷眼如剑恨不得将自己拆骨的祖母,她连忙爬到樊老夫人脚边哀求道:“祖母,饶了今溦吧,我刚才不该那般挤对六妹,可你也不该下死手啊……”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想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樊老夫人气红了眼喝道。
“母亲,且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骨”,三夫人见闹得不成样子,连忙上前劝说道。
原本想帮老夫人顺顺气,樊老夫人却一把将三夫人推开,还冷眼盯着她恨道:“别以为做的哪些事儿婆子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存心算计着婆子,恨不得婆子早点上西天了……”
“母亲,你这是被她们气糊涂了,先喝杯茶消消气。”三夫人忙让丫鬟们去沏茶来。
“糊涂,你们以为婆子老糊涂了,瞧瞧你们干的哪些个好事”,樊老夫人眼如淬了毒般,声音更是冷如冰霜,“为着这么个庶长女,你也算是费尽心思啊,但凡她想要的想玩的,你这嫡女二话不说就给她,别以为婆子不知你心里的打算,她这骄纵性子都是你惯出来的……”
“母……母亲,为何……”,在樊老夫人清冷幽森的眼光下,三夫人不由有些心虚了。
看来祖母是知晓的,母亲故意将今溦养得骄纵不堪,只是以前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今儿应是气极了才点醒母亲,想来对她的不满也不是一两日了,今夕心里暗道。
“祖母,要怪就怪你太过偏心,今绣今夕俩人有什么好,让你那般上心,好东西都赏予她们,为着今夕那贱蹄子将我禁足,今儿又是这样,明明是六妹的错,却怪到我身上……”
今溦气恨不已地盯着今夕今绣,额角有血渍渗出,也全然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