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有你这心眼如狐的丫头,时常在一旁提点着,璆嬷嬷心里暗道,看来她真是有些老了,当年在宫里时可不敢这般掉以轻心,真是心思如海的姐儿啊,让人瞧不透啊。
“姐儿,可看了腈姐儿的回信,铺子的事儿准备得如何……”,璆嬷嬷笑着问道。
“不过是些问好的话,腈姐儿一贯机警,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今夕略得意道。
天高云淡,秋风渐凉,丹桂飘香,今夕平常除了请安就是刺绣,时光如水眨眼而逝,三夫人总算是露出前世那副嘴脸,次次请安不是推病不见,就是让她罚跪反省。
这次更是让她跪了整整一宿,打开门瞧她那眼神时,犹如钢针在扎,恨不得将她浑身戳成个筛子,才甘心一般,那般的恨意终于不用藏着掖着了,在晨光下犹如狰狞地困兽。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啊,好手段啊夕姐儿,我平常是薄待你了,还是短了你吃穿啊,竟然让外人这般说我这嫡母,和你那下作的姨娘一副死德性,瞧着让人心烦……”
三夫人眼角略有些泛青,显然这一宿并非安眠,今夕则跪爬在地上动弹不得。
“说你是怎么认得尚府和夙府小姐的,竟然让她们当着那么多世家夫人的面,询问你的事儿,还说你是不是做了错事被禁足了,这下那些世家夫人都晓得霂府还有个庶女了……”
今琬越是说越气,声音越拔越高,简直是当着众仆妇的面,大声叱责她这庶姐。
“今夕并不认得这两府的姐儿,至于为何问起,也许八妹该问问自个,是不是平时说漏嘴了,也未可知啊,又或是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嚼舌头时,被人听了去呐”,今夕轻声说道。
“哼,七姐就这般小瞧我,说不说漏了嘴儿,我还不会知,在说旁边六姐还在呐,她也会不知,你这不过是强词狡辩罢了,在霂府时到没瞧出你的手段来啊”,今琬厉声哼道。
在霂府时,你母亲和你不也是母慈女孝,在人前和蔼慈祥,如今一出府就翻脸了,简直比翻书还快啊,今夕心里恨道,跪了一宿她已经开始两眼冒星子,现下不过是勉强撑着。
“夙府是笫府夫人的娘家,若是笫府姐妹俩曾提及过你,倒还有些情理,可是尚府又是如何知晓的呐,听说尚府二夫人是魏府出身,莫非是魏腈写信提及的,还是你写信与她的。”
一旁的今绣慢慢地分析着说道,若不是动弹不得,今夕还真想给她鼓掌一番。
三夫人母女俩加一起,也不及今绣心眼通透,璆嬷嬷常用一种这是精怪啊的眼神望着她,可是真真的妖怪在这儿呐,三两句话就猜出了事情的缘由来,可是傻子才会认呐。
“绣姐儿说得跟真的似的,可平常府里信件来往,我不都让丫鬟去母亲院里取的,信上说什么,想必母亲和你都清楚的很,可是不是魏腈在给尚府的信里提及,就不可知了……”
今夕轻吸一口气,勉强硬撑着解释道,早知晓不会轻易让她过关,看来恨意很深啊。
“你不是经常出府找绣坊嘛,莫不是那时候你递信到尚府的”,今琬忽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