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极度危险的直觉涌上李南柯的心头,虽然眼前并没有任何阻碍,但李南柯果断选择相信那种直觉,瞬间改变原先的路线,以一个非常奇异的姿势斜跃上墙。下一刻,一道血花绽放在墙下的空气中。
好险!许昼这个老杂毛到底使用的是什么能力,竟然能无声无息中提前布下这些肉眼根本看不见的致命陷阱!?
一直在屋顶之间纵跃的许昼见到被逼显露身形的李南柯却没有过多惊喜,只是略微产生一丝讶异。他对于自己的能力十分清楚,修元等阶到达神御境初期,虽然只是在几个月之前刚刚进入神御境,但那也是突破了被称为神族门槛的一道壁障。
一般人根本无法修元,只能通过五种炼体之法来提升自身实力;一直以来,可以进行修元修行的人都被认为是天选之人,而能在修元的道路上跨过神御境门槛的天选之人,被称之为“神族”!
试想一位高高在上的神面对一名蝼蚁般存在的普通人,在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竟然两次失手,这是怎样的一种羞辱。羞辱,没错,在此时的许昼心里,这就是羞辱!自己修炼了七十多年方才跨过那道门槛,难道就是为了让一个小小蝼蚁如此这般挑衅自己的?
想到这里,心中的讶异已经变成了愤怒。于是下一刻,许昼的出手不再像之前那般尽量不产生太大的动静。无数肉眼看不见的丝线从他的袖口中喷涌而出,朝着正在墙体上飞驰的李南柯而去。
心知不妙的李南柯虽然没敢回头观看,但是那种对于危险的直觉再次让他感觉到背脊一阵冰凉,就仿佛有一只毒蛇死死锁定了自己,那是一种无处可逃的绝望。
“老杂毛!”这种感觉并没有让李南柯直接放弃,反而胸中一直憋着的那股怒火更加旺盛。是身后那个人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又要来杀自己。
凭什么,这些人可以因为一己私欲就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为所欲为!凭什么,像自己这样根本没有做错过什么事的人要莫名其妙的落得个惨淡收场!我不想当什么狗屁的青吉堡堡主,我也不想理青吉堡与晴川李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更不想查那本可能事关整个东苍的账本,我甚至都不想管那个将自己投入霁云河中的徐灵。可有一件事,我却是不能不管,那就是父亲的死!我只是不接受那个狗屁不通的死因,我想让父亲至少死的一个明白!
父债子偿是一个道理,父仇子报也是一个道理!难道有错?
“啊!”李南柯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与勇气,一声呐喊彻底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再然后仿佛一道泛着金色的光幕出现在了李南柯身周,下一刻,李南柯的身体倒飞而出,直接撞破了数道围墙,在正厅院前的草地上打了数个滚才勉强停了下来。
没有死?咳,虽然李南柯最后关头莫名其妙的活了下来,但是他胸口那一大摊鲜红也证明他并不好过。
而这一招之后许昼索性也不再遮掩什么,双脚就这样离开了屋顶,整个身体竟然缓缓的悬浮于半空之中,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躺在地上却依然没有直接成为一具尸体的李南柯。胸中怒火已经变成了一种极度的血腥。
还没有死!
“小子!你彻底激怒我!老夫今夜必让这青吉堡不活一人!”已经扭曲的心理已经让许昼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全身已经难以动弹的李南柯,强行让自己挤出一个笑脸,对着空中的那道依然看不清的黑影露出了一个更加挑衅的表情。
“死!”这一次,许昼不再像之前那般释放细丝,而是须发皆张,一瞬间便快速生长并激射像李南柯,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诡异。
丑陋。这是李南柯见到这一幕的想法。不是对死亡的恐惧,也不是其他的不甘;只是对于许昼这个状态的直接感觉。是的,确实太丑陋了,一个人的须发这样的生长,难道还不够丑陋吗?甚至李南柯开始相信小时候看的那些志怪小说,难道这个老杂毛本来就是个修炼成精的妖怪?
就在李南柯缓缓闭上眼睛,想着与父亲一起看的那些本志怪小说中的怪物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吼进入李南柯耳中。
“贼子敢尔!”伴随着这一声,一道壮硕身影突然出现在李南柯的面前,挡住了一切光亮。
“螳臂当车!”今天到底怎么了,一个个的蝼蚁都来给自己添堵。
但!终于结束了。
许昼的须发最终并没有因为那道身影的阻拦变得丝毫缓慢,无数根须发毫无阻拦般的穿过了那道壮硕身形,继续朝着李南柯激射,李南柯相信下一秒钟,自己的身体便将和身前那道巨大身形一样,变得千疮百孔,死的毫无知觉。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