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的颜色，在月光下，显得周围格外静谧，就连浅红色的蜻蜓飞在上面，也仿佛是无声无息的。只有赵子遇走路时，才会带动脚下的草叶，发出些微窸窣的响动。

    然而还没走出去两步，一声低呵就从身后传了过来：“不借，莫要脏了我的荷塘。”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赵子遇压住心下的火气，转过身静静看他。

    陆仲安也在看着她，目光相接，二人的愠色皆是显露无疑。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他要她去死，难道就真的去死？

    “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真叫人厌恶。”陆仲安冷眼看她，唇角不觉抿成了一条直线。

    啥？

    她怎么就要死不活了，要她死不要她活的人，明明是面前这个人。

    赵子遇漠然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脑子有坑的人：“不是你让我去……”

    “你也不用去了。”陆仲安打断她：“我看你已经死透了，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尸体可不会说话。”赵子遇一本正经地反驳。

    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深吸了一口气，陆仲安只好转移了话题：“你方才说人证，是什么意思。”

    “陆中丞不是已经猜到了大概，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的人证？”赵子遇有些无语。

    “既然说是大概，自然不能是全貌。”陆仲安若无其事地看她，淡淡道：“难不成，你还能窥探一切不成？”

    哦呦呦，好大的一个概！

    就算大概不是全貌，那也不能连人证是谁都不知道吧。

    看来他说的大概，和她以为的大概，根本不是一个意思。亏他还煞有介事的说什么资格不资格。狗东西的脑回路，果真与众不同。

    心下叹了口气，赵子遇摇头：“不是一切，但也差不多。关于案子的经过，我想我大约都了解了。只是有一部分证据，还有些残缺，以及……案子里，还留有几个未知因素。不过这些，并不影响案子的了结。”

    了结？

    陆仲安有些不可思议，下意识地看向她：“你说的都了解了，是哪一起案子？城郊那边的案子，还是太傅府的？”

    “截止到目前为止，所有的。”

    赵子遇漫不经心地回答，缓缓抬起头，月光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洒进她的眼眸，明亮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