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会散去,苏秦几人已经各自离去。
李宜原地蹲下依旧双手拢在袖子里,如同市井巷弄里的地痞流氓。金色绣有真龙的大袖如双桨来回晃动。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寻白水,依旧站在原地,两人一模一样双手拢袖。大袖如瀑布下垂。
寻白水露出外人几乎不可见的随和表情,微微一笑问道“陛下不后悔?”
李宜唉声叹气无奈道“也谈不上后悔,毕竟父皇生前也是心神向往,身为大秦遗族讲道理这是应该的。无非就是提前了几代人。”
李宜起身伸了伸懒腰“不讲理的话,讲拳头也讲不过那个人啊!”
寻白水面带微笑摇了摇头问道“出去看看?”
李宜点了点头“去看看吧,不过往后得委屈先生了。”
寻白水大袖一挥双手负后“佛家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老王爷看不顺眼老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子承父业,李腾心往后对我有所怨怼也是应该的!”
李宜摇了摇头苦笑,自己那位堂兄的脾气向来恩怨分明,何止是怨怼?恐怕是要刀剑相向了。
奉王府邸着落于封侯道上,一眼可认。
此时的奉王府邸相比以前热闹许多,从宫里入府的太监婢女御医来来往往忙的不可开交。府内府外禁军扎住可谓是密不透风。
在后院内,一男一女两个稚童正坐在石凳上发呆。
女童看着来来往往的婢女太监叹了口气望向自家哥哥问道“哥,你说娘亲这得生到什么时候啊?生孩子这么累吗?我以后肯定不嫁人了这也太累人了!”
男童揉了揉女童的脑袋笑道“照你这说你,女人都不嫁人了哥哥以后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
女童哈哈一笑“那可不会,等我长大了肯定给哥哥绑个媳妇回家!”
男童微微一笑望向一旁的老管家问道“韩爷爷娘亲不会有事吧?”
名为韩澈奉王府老管家慈祥一笑说道“少爷小姐放心,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女童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小家伙也太能折腾了。”
就在这时异象突发。
一老两小望向天穹,风云变幻只在瞬间,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乌云翻滚,瞬间黑压压一片宛如要镇压人间。
女童躲在男童身后抓紧男童袖子这才敢探出脑袋。
原本站在不远处的老者已经出现在男童身前,原本鞠楼的身子挺的笔直,白发飞舞。陈旧的长袍猎猎作响。
奉王府外两名修士站立于奉王府大门外,南朝有名的两位三幽境界大修士。
数十名禁军严阵以待。在封侯道上两百重骑蓄势待发,在奉王府大门前,国子监右祭酒楚英双手下垂放于两侧,右手持笔,左手拿书,两鬓斑白。
在院墙之上左祭酒苏澈左手附后右手提着一坛廉价春花酿。
午安城外,大太监曹青置立于城头之上,望向城头二人声音刺耳面露不屑“老奴奉旨不可出城,两位小儿可敢进城受死?”
紫禁城内,摘星楼,高耸如云,在武安城外远远望去显得有些突兀,但是站在摘星楼上可一览武安城风光,好似与那星辰咫尺之遥。
微风徐徐,寻白水与天子李宜相对而坐,二人面前棋盘上是前几天留下的残局。
寻白水捋了捋胡须笑颜道“黑流儿,藏藏掖掖作甚?为我大商献上如此大礼,怎么样也不会对你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