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云和牙奴遭到意外袭击后,大家迅速转移到北冥洞入口处的隧道,见他俩浑身上下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众人议论纷纷起来,认为北冥洞暗藏着凶险多多,必需暂时停止四处察看的活动。捉云和牙奴也表示同意。后来捉云又让大家讨论接下来如何办的事,众人七嘴八舌地唠嗑半天,最终没有妥当的建议。到了月亮升起时分,捉云闷闷不乐地回到混元府。
回到混元府,混元真人不像以前那副玉石雕刻模样。一见捉云进门,他就用虽阴恻恻但并无恶意的话打招呼道:“小子,今天又去哪里了?”“醉琴亭啊!”捉云答道。接着他把在那里发生的奇异事情详叙了一遍。混元真人仔细听完,哈哈大笑。笑得捉云丈二的金刚摸不到头脑。混元真人笑罢道:“你怎么去醉琴亭与玉香仙儿那种女孩聊天?她可是北冥洞人人皆知的精神病,外表虽然美丽温柔,内心却阴险毒辣,她能将三岁的小孩子活活地撕剐。这一带没谁愿意去招惹她。”捉云困惑地道:“我与她聊天时,并不见她脑子糊涂呀,反应甚至比正常人还迅速几倍,识人更是精准绝伦……”混元真人耐心地解释道:“玉香仙儿以前确实是人间少有的聪明绝顶的人。她是潢洲人氏,自小精通六艺,在武学上更是天赋禀异,很多武功都无师自通,所以她在十一岁时便名扬江湖了。不幸的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她来北冥洞进入金光洞后,莫名地得了精神怪病!”“她怎么从金光洞出来的呢?”捉云睁大眼睛问,他对这个问题很在意。“不知道,想必是因为她害精神病时惹恼众人被驱逐出来的!”混元真人用猜测的口吻简单地回答。接着他叹息道:“她是这里唯一去过金光洞的人!”
“哦。”听罢混元真人的一番话,捉云似乎想到了接下来该如何办的方法,眼前闪现出一丝完成任务的希望。他认为到目前为止北冥洞的外洞情况已经基本弄明白。至于内洞,就是那神秘莫测的金光洞,由于进不了,则只能向进去过的人打听。而放眼当下,这个人选就只有得了精神怪病的玉香仙儿。其实,捉云从自己与玉香仙儿的短暂接触中,他隐约地感觉到她的精神病属于间歇性,不属于长期性。有了这种想法,捉云感觉浑身舒畅多了,今天所受的惊吓和找不到今后如何办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在九眼天尊还没有来混元府挖洞察看之前,捉云专心致志地练习起“小心意诀”来。他先把二十字口诀背诵了一遍,然后盘腿而坐,两手自然地放在两膝上,调整好呼吸,目视鼻尖,意念丹田。不一会,他觉得有一团热气在丹田形成,随后开始按顺时针方向旋转,初始时较慢后来却越来越快。随着速度加快,那团热气也越来越烫,惭惭竟有火灼之感。捉云便从四肢百骸中调动平日所积累的功力相摧。热气团里很快燃起几丝火苗。捉云再用厚实功力相逼,那几丝火苗像陡然遇上汽油一般,瞬间化作一团熊熊火焰,仍按顺时针旋转,翻腾。只是温度并不算高,像玉润的初升红太阳。此时,捉云已满面红光,汗渍粼粼,印堂穴的青筋突出老高。“玉意升丹田。”混元真人在一旁轻轻点醒道。捉云赶紧蓄意于丹田,并令其像树根般朝火团生长、缠绕、抓攀。不一会儿,意念就仿佛张开的铁爪牢牢地控制住火团。见捉云已练到这般境地,混元真人心里不由得暗暗喝采。他又轻轻地再加点拨:“象跟神相走。”听罢,捉云将毕生所积累的功力调动起来,再次倾注进意念控制好的火团之中。“哧——”火团的火焰突然窜高,意念竟渐渐控制不住它。捉云努力增强意念,正准备用游丝般的神将意念与火团分别导入各经脉血管中,蓦地,意念却脱落了。丹田里的火团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小腹里摇摇欲坠。捉云急忙运功将其定住,然后调理好气血收功。
“小子,你才学小心意诀一天就能达到第三层境界,真是可喜可贺呀,由此下去,武术界不久定又会出俊杰!”混元真人赞叹地道。这话说得捉云有些不好意思,红晕立马爬上他那张俊秀的脸。他瞥了一眼仍旧像玉石雕塑的混元真人,喃喃地道:“哪里,多亏您老人家指点。我总是在‘以神驭象’这一环节掉链条,丢死人啦!”“很正常,”混元真人劝慰道,“因为小心意诀是封口玉龙神诀的最基本功法,自然比其它功法难练。若一旦练好后再练其它功法就轻而易举了。你在‘象跟神相走’上失败的原因是没有雄厚的功力去驱神驭象,所以意念就会脱落。当你今后积蓄了雄厚的功力就会顺当闯过这一关的。小子,慢慢来吧,你还年轻,一定会成功的!
不知怎地,听后混元真人这番话,捉云陡然觉得他并不像凶神恶煞的老辣之辈,反而更像一位颇有风范的循循善诱的长者,言谈举止之间都充满着其它人少有的和蔼。这样一想,第一次初见时的惊惧和害怕消失了大半。
“九眼天尊今晚不会来了。”在捉云独自琢磨练功的事儿时,混元真人突然开口道。“为什么?”捉云颇为惊讶。“因为昨晚你帮了老夫呀。”混元真人答道。“昨晚你将他挖的九个洞悉数堵住,导致他无法察看我练功的进展,就认为老夫已经提前闯过了封口玉龙神诀第八层的第三关。这样的事以前常有发生。”混元真人说到这里怕捉云不懂,认真解释道:“九眼天尊的九只眼睛只能察看封口玉龙神诀每一层的第三关情况,一旦第三关闯过,他便察看不了了。”“哦,”捉云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又道:“但您老人家今晚仍得闯封口玉龙神诀第八层的第三关!”“当然,”混元真人响亮地答道,“但应该轻松得多!”说毕,他吩咐捉云只管自个练习小心意诀,甭再管九眼天尊挖洞的事,然后就兀自练功闯关了。
捉云并没有再练小心意诀,而是反反复复地练习吐纳功。从混元真人教导的话中,他明白自己必需补充功力,待功力雄厚后才能达到“象跟神相走”的境地,现在急着练也是白搭。他在练习吐纳功时,感觉跟以前很不相同。在混元府练习时不但轻松自如,而且越练越觉得气息绵长悠久,任凭使用也用之不完。每一次练完,浑身细胞似乎都被注入了新的活力,膨胀得快开裂,充满着无限能量。于是他想起了混元真人曾对他说过的话——“混元府可不是白建的,它是按五行八卦修的,对增益功力大有好处。也就是在里面修练武功,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于是他暗暗告诫自己今后练功一定要选择有助推的场地。
在捉云琢磨如何把练习吐纳功所获的功力汇聚到丹田时,不经意间,他惊讶地发现此时身边的混元真人丹田与眉心之间血红的火球上下旋转不停,时而缓慢,时而急速。每当火球落入丹田的一瞬间,混元真人的周身经脉似乎都散发出强烈的电波。这些电波在空中冲击着罩在他身上的薄雾,迅猛的劲力吹得它们碎纱般乱飘。捉云看得入神。混元真人的丹田与眉心之间的火球如此反复地运行着。突然,当火球再次落入混元真人的丹田时,就像呼啸的殒石砸向大地,丹田即刻电光闪闪,无数电波犹如奔腾的急流冲向浑身经脉,再冲向肌肤。陡然间,玉雕般的混元真人全身冒出股股“呼哧呼哧”的热气,似从密密麻麻的小孔中冒出。不一会儿,混元真人的身体里一阵“毕毕剥剥”爆响,似乎是铁铸的皮肤在一点一点地裂开、脱落。周围的雾气夹着道道绚丽的闪光在缭绕、在飞舞。
没过多久,混元真人收功了。那些弥漫的热气像万蛇归洞般急速朝冒出来的小孔又钻回去,奔腾的电波也倒着汇聚丹田。丹田里再次升起红光艳艳的火球。此时玉雕般席地而坐的混元真人脸色更加润泽,浑身肌肤更显弹性。他衣袂之中的罡气更加充足,身体雄壮得似要爆炸。
“哈哈哈。”收好功的混元真人朗声笑道。笑声不再像以前那样阴恻恻的,而是在精纯的力度中带上了些许雄厚。他好像非常开心,接连笑了三次。“混元伯伯,您已经闯过第八层的第三关了吗?”捉云笑吟吟地问。“当然,”混元真人大声地道,“待老夫过了第九层,就不必整天像玉石雕像般呆在这里。到时来去自由,任意游走。”“那就恭喜混元伯伯贺喜混元伯伯了!”
夜晚,捉云和混元真人又被北冥冰山在露出水面之前的震动惊醒一次,其它时间都睡得很舒心。
天亮后,没吃早餐,捉云就揉着朦胧睡眼离开了混元府。天空依旧碧玉一般瓦蓝瓦蓝的,背景十分深邃。空中虽然没有风,但空气十分新鲜。甬道两旁水晶雕塑的花草树木经过夜的洗礼后似乎变得更加精致和更美加好了,绿的绿得发亮,红的红得犹如鲜血。捉云愉快地走着。他一边观赏着四周美景,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找到玉香仙儿并向她打听金光洞。不知不觉中,他已来到了洞口。遂道里,四处分散开来的众人在埋头吃早餐,气氛十分低沉,显得怏怏不快。捉云心里正在纳闷咋不见有人向他打招呼。粉袍女孩卓婉君迎了上来,秀丽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她低低地道:“补雅红与操刀不见了。”“那你们怎么不找?”捉云紧盯着她的眼睛问。“找过了。”卓婉君答道。这时,牙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过来,忧郁地道:“是的,少主,今早大家起床后发现少了他们二人,就分开四处寻找,但杳无踪迹。”他见捉云清澈如泉的眼睛蓦地升起一丝丝焦虑,安慰道:“没事的,少主,想来他们二人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待吃后早餐大家再去别处找找!”
捉云看了看众人,见很多都是刚端上碗的模样。犹豫了一下,他道:“你们吃吧,我自个去寻找。”见捉云要独自去找人,十多个少男少女急忙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饺子,放下碗就跟着出了遂道。他们一路向北找去。经过隐山村庄,野木、横左、向阳和遮天四人站在村外最高处大声齐喊补雅红和操刀的名字,但最终无人回答;经过醉琴亭时,捉云与牙奴大着胆子往里面瞧,里面空寂无人。于是他们继续向北找去,终于在一个公园的假山堆中找到补雅红和操刀。
补雅红一个人站在一座光秃秃的假山上,怔怔地望着前面一望无垠的田野。在晴空碧云的天底下,她尽显出婀娜多姿的苗条身段。身穿的红袍在众多精致的水晶雕刻物的陪衬下犹如一朵怒放的硕大红牡丹。但此时的她那张秀丽的脸并没有妩媚的笑容,而是带着雨打梨花的凄艳和高冷。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泽,透过清澈的瞳仁,仿佛里面流淌着冰凉的秋水。操刀呢,站在距她三米开外的一个平坦处,犹如一座矗立的石雕,一动不动。他的眼睛微微眯着,双瞳像两汪泛不起涟漪的秋潭,目光冷冷地、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站在假山上的佳丽,生怕她会瞬间飘飞走的样子。他身上穿的银袍在晴空下反射着细细的白光,仿佛千万根向四周发射的锋利钢针。他的手依旧紧握着那把鞘上镶着各色宝石的弯刀。
见到俩人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卓婉君快速地爬上假山,拉着补雅红的手笑吟吟地道:“雅红姐姐,还以为你丢下大家走了,让我们一顿好找,心里难过耶……现在又看到你了,真高兴!”见补雅红不予理睬,她用双手把后者修长的脖子圈起来,用带着艳慕神情的眼睛紧盯着补雅红的眼睛地认真地道:“告诉你吧,雅红姐姐,刚才你站在假山上好漂亮喔,我注意到捉云少主都直勾勾地看你了!”“去去去,你这个死丫头骗子,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补雅红朝卓婉君腰间猛推一把。旋即补充道:“今后少在我面前提他!”卓婉君假装狠狠地剜了补雅红一眼,撇了撇嘴道:“切,本姑娘看你舍得吗?”补雅红拿眼前这个调皮且刁钻的卓婉君实在没法,加之旁边有一大帮人盯着,怕他们听到讲闲话,于是,无奈的补雅红用像小锤子的拳头朝对方肩头连续地轻敲了几十下,一边敲一边娇嗔地骂道:“死妹妹,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卓婉君被打得痒酥酥的,“格格格”地笑个不停,她挥舞着小手一边抵抗一边娇喘道:“行了行了,累死人了!我认输还不行吗?”二人之间恢复了往昔那种浓浓的亲情和友情关系。
笑过后,卓婉君压低声音认真地问:“雅红姐姐,你为什么来这儿来,是约会?”问毕朝操刀站的方向呶了呶嘴,意思很明白。“切,”补雅红傲慢地道,“本姑娘才不会与他约,是他自己跟来的。”“那你告诉我来这儿干什么嘛?卓婉君继续问。补雅红被问得心头一发紧,情不自禁地用美丽的大眼睛瞟了瞟远远站着的捉云,慢悠悠地道:“早知道我们这样不受待见,就不应该来这该死的北冥洞的……免得受气!”“哈哈,你是说受捉云少主冷落了?”卓婉君听罢,睁大眼睛,用纤细的手指指着对方的鼻子道,目光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好了好了,别说了!”补雅红见自己又要被鬼怪精灵的卓婉君拉入到与捉云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中,连忙告饶。接着她道:“你们不是来找我回去的吗?走吧走吧!”说罢,不由分说拉着卓婉君就跳下了假山。
假山下面的空旷草地上,捉云远远地站着,他对操刀仍爱理不理的。牙奴走到操刀面前与他交流了很久,试图劝其回隧道,但操刀始终像一座矗立的石雕,一声不吭。最后,他见补雅红与卓婉君跳下假山手拉手地走了,才悻悻地跟在她们后面往回走。
回到遂道,里面的锅碗勺筷和残羹冷炙早已被混元真人用“隔空搬运大法”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众人临时用的帐床被褥、板凳桌椅。大伙仨仨俩俩地坐着、躺着,开始拉扯闲龙门阵。捉云和牙奴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一边品着茶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突然,操刀手里紧握着那把鞘上镶着各色宝石的弯刀面无表情地向他们走来,在不到三米远的地方站定,眼睛死死盯着捉云,双瞳里闪烁着愤怒之火。他冷漠而坚决地道:“捉云少主,本少主要跟你决斗!”
“跟我?”捉云立即站起身,清澈如泉的双瞳里闪烁着诧异的神色。他盯着对方问,脑子被突如其来的约战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是的,跟你决斗!”操刀又冷冷地道,态度依旧冷漠而坚决。“为什么呢?”“不必问为什么,”操刀果断地回答,“如果真的要问为什么,那原因就太多了,想听吗?”“听呀!”捉云不屑地道。其实他很早就想知道这个真顶洞少主这段时间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牙奴此时也站起身,他试图劝阻这二个开撕的少主,但插不上嘴。其它人也围了过来。
操刀手里仍紧握弯刀,目光死死地盯着捉云理直气壮地道:“撇开以前你我的是非恩怨不提,单讲来到北冥洞后的事。第一,你与本少主平起平坐,但本少主没有享受到少主级别的待遇,而你天天都享受着。第二,这帮人面临的大小事情,你邀本少主商量过吗?第三,你每天在混元洞享受,而我们在这破遂道里吃不像吃住不像住,首领有你这样当的吗?第四,你有意无意地欺负部下,这些都是本少主与你决斗的原因。”
“哈哈哈!”捉云听后情不自禁地大笑,“看来你这个少主这些天没对部下颐指气使心里痒痒呀!”旋即他秀脸上的肌肉紧崩,严肃地道:“但这是我的队伍,是整个破狼家族委命我父王从三十多个洞府挑选出来完成任务的精英,不是你自家的喽罗,更不是来为某个人服务的。虽然非常艰苦,但这是应该的。至于你说我欺负部下,到底欺负了谁,我倒想听听!”
捉云的反驳句句在理,让操刀的脸白一阵青一阵。他本来想当着众人讨回一点失去士卒当光杆司令的面子,但捉云言辞犀利,丝毫不让。他开始恼怒成羞、什么也不顾地道:“你欺负补雅红。”他的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了一片“啧啧啧”的议论声。牙奴很冷静,没开腔。这时呆在人群中的补雅红听见牵扯到了自己,不由得心紧,慌张地摆着小手道:“没有的,捉云少主没有欺负我!”
操刀扭头看了看补雅红,平静地道:“不要怕,补姑娘,只要本少主在,就不会让他欺负你!”“但他没有欺负我呀……”补雅红嗫嚅着道。一旁的捉云此时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全场,大声道:“大家听见没,补雅红说我没有欺负她!”即刻,众人都异口同声地道:“是的,少主,我们都听见了,你并没有欺负补姑娘。”他们中有很多人第一次见到操刀就很讨厌,认为他摆少主的架子,耀武扬威,心高气傲。
操刀见众人如此,也懒得理会他们,一心只想与捉云一决高下。他认为只要取得胜利,到时每个人自然都会听自己的,甚至连高冷的补雅红也不例外。在武功方面,他认为捉云远远比不上自己。操刀小时候就跟父王操雄一边勤学苦练,一边在莽始极地与人斗勇斗狠开辟生存根据地。他在十四岁那年曾单独击败前来挑战真顶洞府的“北极之狐”石震天,因此他在破狼家族中早已有了威名。捉云虽然也习武,可是实战经历太少,哪能跟常在刀尖上舔血的操刀相提并论。想到这些,操刀底气很足,他声色俱厉地道:“别想靠人多来唬本少主,今天的决斗是必定进行的,想改也不能改,想赖也赖不掉。”说完,他拔出弯刀,慢慢地朝捉云逼过去。
众人见二个少主将要拼斗,不便劝阻,各自慢慢退开,空出一片场地来。牙奴见二人要动真格,赶忙出言相劝。捉云知道这场决斗已在所难免,于是将心一横,拒绝牙奴道:“对避不开的事我从来不会避,对躲不开的人我也从来不会躲。不见得他会轻易取胜我!”说完,轻扬秀眉,也缓缓地拔出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