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虞负怒道。
楚云峰满脸欣喜。
这个人就是那个心湖居士。
杨风云抚掌笑道:“好好,越来越热闹了。”接着,他笑着说:“来者何人,看来,今天这事,恐怕只有你能说清楚了。”
青衣人微微一笑:“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接着,他手中抖出一块白色绸布,上面一团红色印迹。
他并没有说自己是谁。
众人不解。
青衣人朗声道:“其实,楚盟主中的并不是什么凝血掌印,也不是什么穿山神掌,那不过是一抹朱砂印迹。这里有人故意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不去追究真正死因,而去追查谁是凶手。”
台上台下众人一片窃窃私语。
虞负恨恨地看着青衣人。
杨风云笑道:“那你说说,楚老英雄的死因是什么?”
青衣人慢慢踱步,走到楚荆阳身前,言道:“楚盟主肤色暗淡,唇色发白,定是临死之时血气不足,我猜想,楚盟主年过七旬,身体羸弱,定是罹患心脏栓塞而死。”
“那你认为我是凶手了!”虞负冷笑道。
青衣人淡淡道:“楚盟主是心脏栓塞突发而死,与他人无关。”接着,他转向楚云峰问道:“楚公子,你外公近来是否有胸闷、气短这样的症状?”
楚云峰站起来道:“对,我外公由于胸闷气息调理不畅,已经很久没有练功了。”
“恩”,青衣人示意楚云峰坐下,朝虞负道:“你虽然没有加害楚盟主,但是,你却制造了楚盟主被害的假象,然后来诬陷林帮主和雷帮主。”青衣人顿了顿,接着言道:“辅国公初来,不了解实际情况,于是,你利用辅国公对你的信任,想借此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先后安排自己的弟子,想不利于慧空禅师一行人和林帮主、雷帮主,幸而天道昭昭!”
端静公主突然起身言道:“这位先生,请问,你又是如何查看楚老英雄的遗体,把自己看到的信息交给林帮主,而且还能保证其他几位武林前辈的安全呢?”
青衣人拱手欠身:“这没有什么,凡是人谋划的事情,总会有破绽,总会有机会查个水落石出。”接着他顿了顿,环视一眼周围人,“我想,这个问题,我不必回答,但是有很多人,是心知肚明的。”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接着,开始传出指责虞负之声。
“够了!”虞负咆哮道,他冷冷望一眼周围武林人士,一字一顿的说:“你们这些人平时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难道平生一件昧心事没有做过吗?”
台下已经有人低下了头,有的人只是眼光复杂的盯着他。
虞负顿了顿,大声的说:“当年我师父把正阳门掌门之位传给我的师兄楚荆阳,我无话可说,毕竟我师兄江湖阅历和武功修养都比我高得多,这几十年来我兢兢业业,就是为了正阳门的发展,可是,他楚荆阳越老私心越重,居然想把下一任掌门人位子传给他的外孙楚云峰,为了保证顺利交接,他和一帮武林豪门结下同盟,他真是不愧自己‘八面玲珑’的外号,大家想想,这个楚云峰才二十出头,他能撑起这个正阳门吗?”
很多人不敢望他那咄咄逼人的眸子。
虞负微闭双目,平了平心情,指着端坐着的林冠南和雷啸,大声道:“这两个人,难道又是什么很干净的人吗?当年他们率领自己的帮众兼并弱小帮派,又造成多少血案,这又该由谁来评判?”
虞负走到台中央,冷冷的说:“为什么他们可以做那些假仁假义的事情,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为什么他们可以世代荣耀,我为什么就不能争取一下,难道他们是天生的贵种吗?”
鸦雀无声。
虞负接着说:“好吧,今天我承认我失败了,我无话可说,但是,我要奉劝那些伪君子,不要以为大家不知道你的把戏,我宁愿做真小人,宁愿!”
青衣人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这时,有人窃窃私语:“原来这不过是正阳门内部的一次争夺权力的内讧而已嘛。”
“阿弥陀佛,虞施主,诸位请听老衲一言。”慧空禅师起身言道,慢慢踱到台中央。
慧空禅师言道:
“佛曰:‘众生皆苦,不自查而已’,世间万物,唯有万物,人亦无完人。
所以,贫僧以为,当以”‘正面看人,反面看事’。
世间本无大恶之人,亦无大善。评判善恶,当以其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天下苍生论之。
楚盟主前朝末年执掌正阳门,胸怀天下苍生,前朝末年,战乱不止,生灵涂炭,楚盟主每日都赈济饥民,素有义名,受他救济的饥民不计其数。
后来,被推举为武林盟主后,他义薄云天,公平正义,使武林诸门、诸派别和睦相处,再也没有纷争、杀戮,而他自己,虽处高位,言行一致,为人低调内敛,为天下习武之人树立了榜样。
如此之人,舍个人小利而一心为天下大义,当为当时之豪杰也!因此,绝不能因为白璧微瑕而抹去楚盟主耀世光芒!”
众人听完,均不再言语。
虞负低下了头。
之后,他望一眼台下自己群情激愤的弟子,叹了口气,言道:“我只是拜托,不要因为我个人,而连累我的弟子,他们都是无辜的。”说罢,一扬手,亮光一闪,他手握一把匕首朝自己胸口刺去,蔡合德、吴阿贵不知何时已来到台下,两人和虞负的一帮弟子惊呼:“师父!”却已经来不及。
眼看鲜血喷涌,虞负仰面倒下。一帮弟子痛哭着将他扶走,竟没有人拦阻。
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发现青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