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远山脚步顿了下,继续往里走。虽然他没什么出息,但是他还是知道作为嫡出,有些责任和灾难是不能逃避的。
外面的人,喊了一会儿,终是乘车离去。和时本是同林鸟,真难来就各自飞。
六间茅屋里,仅有一床铺着粗布棉被的木板床。厨房里除了灶台、碗筷和半缸子米,也再找不出其它有用的东西。
众人一间间屋子看过来,脸色越来越灰败。真正的家徒四壁啊,比她在宋家的日子还粗糙,宋芷兰心里拔凉拔凉的。
“嬷嬷陪祖母去床上歇着吧,咱们剩下的好安心干活儿。”宋芷兰扯着脸皮笑着建议。她也想哭啊,然而哭并解决不了问题。日子还得过呐。
“我也干活儿?”宗远山梗着脖子问完,就发现自己出言不妥。到了此般田地,再讲究就活不下去了。#_#
他讪讪闭嘴,自动去角落找来一根扫帚,笨掘地扫起院子。
还并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嘛,宋芷兰和宗弈鸣同时在心里笑叹。两人诡异地对视一眼,又同时把视线调开,暗忖:她\他方才在想什么?
老夫人睨两人一眼,扶着林嬷嬷进屋,无奈道:“老咯,眼神不济咯。”
小两口听出弦外之音,耳根莫名泛红。
“咳咳,”宋芷兰清清声音,发现把视线都引到了自个儿身上,心下懊恼。“时间不早了,快干活,快干活。”
她边讲着话边往厨房钻。她进了厨房,感觉不对劲儿。一回头,她的夫君婆婆小姑子等竟都跟在她身后,眼巴巴地望着她。
当然,一脸胡子的宗弈鸣,是看不出具体表情的。宋芷兰一拍脑门,反应过来。
宗弈鸣和至诚去打战还在行,让他们做家务?先从哪里下手?陈氏和宗弈珍更是连风吹日晒都没经历过的、十指不染阳春水娇贵人儿。
纵然他们已到益阳住过两年,可即使不像在京城时有人帮穿衣布菜奴仆成群,也没干过一点活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