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好歹也当浅浅一声兄长,舟车劳顿,实在疲累,现下只想找个地方歇息片刻,莫非浅浅你要赶我离去。”男子向来平淡的声音里竟带了一丝委屈,一双朗目看的云浅有些无奈,只得摇摇头。
“那就请兄长随我来,只是我这府中实在是简陋,还望兄长莫要嫌弃才是。”随即对一旁等候的人道,“你等且先起身,小七,叫人准备间客房,再做些糕点茶水送到。”
那名叫小七的女子立即起身,抬起头来,看着面貌,约莫十四五岁,却是一副老成模样,看的莫语频频称叹。
“是,主子。”小七起身,躬身再次行礼方才离去。
南宫陌自是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心中感叹这府中的一名下人竟是对于礼数如此周全,反想自己府中却是不及,故而对于云浅更是好奇了。
心中总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其实对于这姑娘,他们早些时候便查过了,却是一无所获,得到的资料及其简单,自一年前突然出现在那无边的虚妄之海,似是为云游天下。
后来慢慢的相处,从她口中方才确定她果真是来自那神秘的国度,水云之间。她的一言一行,谈吐风度都昭示着这个人的不简单,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此时的倾心,南宫陌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的,却是甘之如饴。
“兄长,兄长,”云浅倾身叫了两声,南宫陌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不过在方才他竟是走了神,见他做出反应,方才继续,“既如此,兄长请随我来便是,想必此时应已然备好一切,兄长便随他们去歇息片刻,可好?”
南宫陌双手背到身后,俊眉微挑,朗声道,“自然是好的。”
得到答案的云浅微微一笑,侧目,“小武,带南宫公子去歇息。”
小武应道,“是,主子。”转身面向南宫陌,“还请公子随小人来。”
南宫陌只好依言随他下去,心中的如意算盘落空的他在临走前还委委屈屈的看了那人一眼,眼中透露的不舍毫无阻拦的传到那人眼中,却只引来美人一笑。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云浅失笑出声,引得周围人纷纷看来,弄得好不尴尬,正了正声,“我们也走吧。”
阿岚笑嘻嘻的应声。
是夜,皇城里仍然是热闹非凡,云浅和南宫陌两人一同行走在闹市上,金童玉女惹得众人纷纷注目。
云府里,原本打算歇下的云浅被突然闯进房间的阿岚硬是拉出了府,说是好久没有逛街了,想去看看,暗又不知去向只好来找她这个主子了,云浅虽是不大情愿,却不得不遂了她的意,否则她的耳朵得许久不得清净了。
奈何阿岚正好吃定了自家主子,就这样两人出了云府,却不想没逛上一会,说是不知道做什么去的暗就出现了,偏偏还捎上了据说是在房中休息的南宫陌,这不,两人行就变成了四人行,走着走着就再次变成了两人行,却不想这次却是换了人的。
待云浅想起回头时就只剩下了两人,想说去寻,却又不好意思打扰,毕竟人家小两口亲热,他们这些外人去算什么。
察觉只剩自己二人的云浅脸上升起些许尴尬的红晕,虽是隐藏在一片薄纱之下,但依南宫陌的眼力还是能看出来的,无奈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从在当涂表明了心迹后,两人就一直处于这种局面,可是愁死他了,枉他被称是天下第一谋士,不过是遇上个小女子,竟让他变得不知所措。
不过谁让这个人是他心尖上的人儿呢,冷不得,热不得,打不得还骂不得,只能自己默默地咽下这份酸软。
正在他发愁的当下,云浅开口了,原来竟是走到了一条河边,云浅望着河边人流,河里的花灯,心下有些奇怪,“今天是什么节日,竟有如此多的人放花灯?”
南宫陌这才注意到,低头沉思了片刻,方才想起,今日竟是中元节,他们卫国可是有个习俗的,在中元节天除了祭奠先人外,就是放花灯了,相爱的两个人在这一天同时放上一盏花灯许下愿望便可实现。
而且若是男子或是女子也可用花灯向自己喜欢的人告白,若是那人接受了,两人便可在一起,男方家长过些日子就可去下聘了。
“是中元节,浅浅你在这里稍等我片刻。”言罢,不待云浅说话立即转身离去,云浅怔楞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迷茫,这人是要去做些什么,怎生走的如此之快,好似后面有只老虎追着似的。
中元节,她们家乡也有的,却没有这儿,这般的热闹,闹腾腾的,整个皇城里都充满了人气。
皇城这些日子很平静,却是表面,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付出生命,甚至是满门的性命,就好比前些日子的刘家,刘家也算是大户了,却是一夜间,惨遭血洗,听说那血啊,流的满地都是。
这场中元节来的真是时候啊,一扫皇城先前的紧张气氛。
顿时,整个皇城都变得活跃了。
看湖边、桥上的人来人往,看湖里数不尽的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