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你了,七七。”南宁把体温计从他嘴里拿出来,看了看没有问题。
“还这么客气干嘛,只是这个人,有古怪哦,要不然还是把他送到警察局好了。”被唤作七七的女子全名琴霜七,是南宁的专属闺蜜,她盯着他古怪的服装打扮,疑从心生提醒她。
“没关系啦,对了,今天不是晓阮的家长会吗?你怎么有空?”南宁看了一下日历,看到上面圈的大大的“家长会”三个字。
“哎呀!完蛋了!我忘了!琴晓阮那小子一定会骂死我的,我先走了……”琴霜七匆匆下楼,嘴里嘟囔着“完蛋了,完蛋了”,带动着门口的风铃一阵响动。
她又将被子往他身上裹了裹,走出去。他原本紧闭的眼睛颤了颤,落下一滴泪来。
南宁瞧着快到饭点儿了,打开QQ音乐,正放着《青衫隐》,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手拿着托盘盛着两碗粥和一碟小菜,走进男子住的客房,他散着发倚在床头,面色苍白,眼神放空。
“你既然醒了,就喝些粥吧,暖暖身子吧。”南宁见他醒来,松了一口气。将托盘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转身欲走,又转过头,看他没有动筷,还一副怏怏的样子,以为是在雪地里冻得发烧了,用额头触了触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倒是弄得南宁有些奇怪,看他脸色通红,又想起自己刚才亲昵的动作,脸颊也飘了红,诺诺道:“抱歉,刚才是我失礼了,呃,你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
男子瞥了瞥饭菜,又瞥了瞥她,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南宁默默扶额,一口粥一口菜喂着。
所以,她是捡了个什么宝回来啊。
“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南宁收拾好碗筷拿了纸笔坐在床边,询问着。
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南宁将纸笔递给他,“既然开不了口,就写一下吧。”
看着他有些奇怪的握笔姿势,又接过纸,虽然笔韵有些怪,但笔迹却很锋锐,工整的“宫雪”二字跃然纸上。
“宫雪,宫,倒真没听说过这个姓。对了,我姓秦,秦南宁。”南宁笑了笑,又继续道,“你,不会是不记得自己家在哪吧?”
宫雪坚定地点了点头。
南宁不禁有些后悔把他带到家来,心里想着要不要真依琴霜七所说把他送到警察局,但看到他茫然无辜的眼神后却有些心软了。
“算了算了,就留在我店里吧,和我做个伴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想起来了。”关了门出来,又把那张纸掏出来看了看,猛然惊觉,那写字的姿势和动作和师父如出一辙,分明是惯用毛笔写字的姿势,也就是说,他根本不会用圆珠笔……
那么……
又去了墓地好几趟,紫荆花墓就那样消失了,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似的,南宁无所事事地将魂书翻了一遍又一遍,一点痕迹也没有,那委托给她的到底是什么事呢?还有宫雪。
“嗯,这个放这里,那个放在第二架第二排第三本后面……”南宁指挥着宫雪摆放着书目,自己又拿着鸡毛掸子弹着书架上头的灰尘,阳光透过落地窗穿过纷纷扬扬的灰尘洒在南宁身上。
宫雪抱着书看着她发怔,眼睛里流着异样的光芒。
忽然一阵风朝着南宁吹来,怀里的几本书被吹得哗哗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进了眼睛,揉了几下,半闭着眼要去关窗户,手还没触到窗子,就怔的停下来,那窗户……分明就是关着的!那,风又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南宁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一麻,就失去了知觉。
“砰!”宫雪怀里的书尽数砸在地上。
“阿宁!”声音有些喑哑,却满腹深情,只可惜那人却再也听不到。
戏剧的序幕已经打开,演员们也该就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