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湘从南厨房讨了些酒来,准备着晚上和南宁一起喝点儿,看着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就匆匆忙忙的赶回院子,就看到屋内烛火通明,暗道秦姑娘一定回来了,提了酒迈进门框,只见一紫衣男子立在卧室门口,和另一男子攀谈着,等扫过那男子,赶忙把酒藏在身后,道:“沈老板好。”
沈言扫过她,顺带着看见了她藏在身后的酒,没有多言,只是说道:“秦姑娘害了病,就麻烦你多加照顾了。”说罢,向紫衣男子告辞,抬脚离去。
“害,害了病?”流湘一愣,将酒放到桌子上,推门进到南宁屋里,见到南宁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她皱了皱眉,摸上南宁额头,“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一天就成了这样?”
紫衣男子忽然开口:“秦姑娘是突发旧疾,不知这位姑娘可曾听秦姑娘说起过旧疾?”
“不曾。”流湘摇摇头,“我与她不过相识半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
紫衣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又觉不妥,又言道:“秦姑娘的病现在倒也无大碍,就麻烦姑娘叮嘱秦姑娘好生休养,莫要再做害身之事。”
说罢,又走上前,给南宁号脉,脉相无异,心情稍稍松快了些,正准备将袖里的方子交予流湘,手还未从南宁手腕上离开,反被南宁死死抓住。
“不要走。”南宁睫毛微颤,一脸痛苦之色,似是陷入噩梦。
“不……要……走……”他微微回握了她的手,她忽然一松,他赶忙想抽离手,却不料南宁提前缠住他的手,有些泄恨似的用指甲狠掐他的手背,有血丝缓缓渗出,他剑眉一挑,忍住了。
流湘见此,赶忙去扯南宁的手,又要小心不要碰到他,他躲过流湘的手,看着南宁,道:“就让秦姑娘抓着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伤。”
流湘顿了顿,心道:谁在意这个了,重要的是,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啊。
他忽然伸手撤掉了南宁头发上的一个细珠簪,扎到南宁手腕上,挑出一滴血珠,南宁眼皮一动缓缓醒转,手上力道也轻了不少,他便趁机若无其事的抽离手,隐在宽袖之中。
“流……流湘,南……南宫……公子……”南宁缓缓回过神来,看了良久才认清眼前之人,扶着床帮慢慢坐起身。
“先喝口水再说。”流湘赶忙倒了杯温白水递给她,被南宫宁雪挡住,“秦姑娘现在还是勿喝水的好,不知姑娘患何旧疾,竟是在下从未听闻所见到过的。”
“旧、疾?”南宁一皱眉,“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旧疾!?”
“肯定不会弄错!”流湘忽然开口,瞥了一眼他,自从南宁喊他南宫公子,外界又传南宫喜紫衣,便知道了他是谁,“南宫公子可是东陆第一神医,怎么会胡说?”
“第一,神医?”南宁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是了,她原来的那一身伤不就是他治好的吗?只是那时怎么没问有什么旧疾,反而这个时候问起来了。
“那是外界谬赞了,在下怎么能担当得起。”南宫宁雪又搭上南宁的手腕,停留了双倍时间,自己眼中也闪出了一丝困惑,“脉象确实并无不妥,应是在下当时瞧错脉了,当真万分抱歉。”
“或许是当时南宫公子太心急了也说不定,至于我晕倒,应该是受外界影响罢了,还要多谢南宫公子送我回来。”南宁虚虚往流湘身后瞟了一眼,“既然现在我已无大碍,就不麻烦南宫公子了,还请流湘送南宫公子出去了。”说完竟虚咳了一声。
流湘早想请他出去了,就算他是神医但究根追底还是个男子,夜半三更的一直呆在人家闺房算怎么回事。等南宁话音刚落,就一打手势,请南宫宁雪出去。
南宫宁雪自知不好一直待在这儿,看了南宁一眼就告礼离开了。
南宁见二人都离开,才开口道:“夏姑娘,离子时还有多长时间?”说着就下了床,脚下虚步一晃,还好及时扶住了床帮才未摔到地上。
“还差一刻钟,秦姑娘你身体……还好吗?”夏曼见她面色发白,身影不稳,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