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下还是亲自到滦城去一趟,毕竟在下还想拜会一下顾王,秦姑娘与木少爷尽可与在下同行。”
“那多谢了,”南宁语气不善,看向木梓,“木少爷吃完了没,吃完了早些上路。”
“吃完了。”木梓连忙应声,他还头一次见南宁如此认真的生气,心里打了一下哽,也不敢再火上浇油,看着南宁怒气冲冲的出了饭厅,南宫宁雪后脚就跟了去,他瞅瞅书绘音,“那个,秦小妹怎么还有个姐姐啊?只不过去了滦城,怎么——呃。”
书绘音扫了他一眼,又如无其事的吃起饭来,木梓一叹气,转身就走,书绘音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的后背。木梓忽觉后背一阵凉风,一咧嘴打了个寒颤又环臂抱了抱,慢慢消失在书绘音的视野中。
不得不说木家的动作是十分快的,早膳刚过管家就为南宁木梓打包好了行李,安排好马车,连着顾叶也一并拾落好塞到了南宁怀中,南宁心中还是在生书绘音的气,抱顾叶的时候也不小心用大了劲,惹得他一阵哭号。南宫宁雪使了个眼色,衣蓝就乖乖上前接过顾叶做了婴儿护理。
和来中青时一样,南宁坐马车,南宫宁雪骑马,不过因为衣蓝要照顾顾叶也坐到马车中,木梓受不了马车的颠簸也毅然和南宫宁雪一样骑马。
尾随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一人,一身紫衣,被衣蓝唤为行云,当夜他们停下来进客栈吃饭的时候,南宫宁雪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骑乘快马来送信?府中不是还养了诸多信鸽了吗?”
行云一本正经回答:“禀公子,府中的信鸽全部被七七姑娘拿来炖汤、红烧、油焖、蒸煮——”南宫宁雪赶忙打住他,唉,直接说是被那位姑娘吃了不就行了,不过他记得主府中好像有不下两笼子信鸽吧,怎么会一只都不剩?
“真是抱歉,南宫公子,我那位姐姐,别的不喜欢吃,就是喜欢吃鸽子,至于吃了多少鸽子,我会赔给你的。”南宁羞愧地低声道。
南宫宁雪看着她,一笑:“在下与秦姑娘相识也甚久了,难道在姑娘眼中在下就是一个如此吝啬之人吗?不过是区区几只鸽子而已,姑娘何必如此计较?”
“就是啊,秦小妹,干嘛那么客气生疏,区区几只鸽子罢了,大不了我帮你还就是了。”木梓也应声附和道。
南宁忽然站起身,放下筷子,沉声道:“总之,我会还你的鸽子的。”说完就匆匆回了房间。
木梓奇怪地说:“秦小妹这是怎么了?一路上都不对劲,还在生书哥的气吗?她的姐姐到滦城又怎么了?”
南宫宁雪收敛了笑,沉默地吃饭,只是眼中划过不一样的流光。
二楼走廊响起蹬蹬蹬的急促脚步声,最西边的房间门发出两声“砰砰”的摔门声。
南宁气冲冲的回到房间,“啪”的一声摔在床上,良久都是面无表情地发着呆,终是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儿。
自己好像最近做事都很冲动,无论是不问代价接下木若涵的交易,还是打书绘音的一巴掌,还是说那些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冲动是魔鬼,南宁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翻身面朝上,仔细回想中间细节。
七七不是那么轻易相信人的人,书绘音与她不曾相识,七七断然不会相信于他,若是书绘音用了强制性的手法,那七七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入这十三尘世来,她可是跆拳道黑带五段;再推算时间,书绘音应该和自己来到这里的时间差不多,已经三月有余快到四个月,书绘音中间应该不会有时间回到现代,还有就是,他到底能不能回去也是个变数。最重要的是,我信不信他……
南宁闭上眼,努力回想,果然,还是无法不信他吧……露出一丝苦笑,只觉得心口开始麻酥,紧接着剧烈疼痛起来,和上次在才情会上时极其相似,痛感慢慢从心口开始扩展,延伸到内脏,接着是四肢,南宁痛苦地蜷起身子,冷汗很快浸湿衣服,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只觉得嘴角慢慢有些黏腻。
……难道是中毒吗?
南宫宁雪回到房中,衣蓝早早就将顾叶哄睡着了,不用他问,衣蓝便将从行云那里了解的消息悉数回禀给他。
“那日行云同主府管事一起到留茶坊采收茶叶,就听到人群中发出阵阵吵杂,二人挤进去一瞧,只见一个打扮怪异的姑娘在卖极其古怪的玩艺,本来行云对这是很无感,但主府管事却对那些东西起了兴趣,跟那姑娘攀谈起来,不经意听到她是来此地寻自家妹妹秦南宁,而那时公子又刚来信件不久,信中又让调查秦南宁此人,于是主府管事就寻了借口让那姑娘在府上住下,本想用信鸽传信,结果她每日杀两鸽,不过几日就把府上的鸽子杀完吃掉了,这才让行云乘快马来送信。”
衣蓝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房门痛苦的被砸在墙上,“吱呀”着摇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