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嘴上说着要让木梓长个记性,但还是从南宫宁雪那儿拿了上好的伤药给木梓。
南宁唐突的闯进屋子,木梓吓了一跳,猛从床上弹起来,又呲牙咧嘴的哼哼了几声,趴回床上。
“把袍子脱了,伤应该只在背上吧,至于你前胸的伤,不抹药明天早晨就会好了,还有眼角,幸亏没破相。”南宁见他死鱼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心下有些恼火,上去便要扒他的衣服,木梓瞥见她阴沉的脸色,吓的把头埋在枕头里,身子死死贴在床上,任南宁怎样也只能扯起袍子的一角。
“砰!!”
突然发出巨大的刺耳的声音。
木梓将脑袋埋得更深了,肩膀一抖,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才僵硬的扭过脖子,偷偷抬眼看向门外,只看到房间门大开,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多了几分冷清,木梓低眼便看到了被摔得粉身碎骨的瓷药瓶,还有那上好的药膏也变成了一滩烂泥。
木梓别扭的闷声道:“这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嘛……”
还有今日,秦小妹怎么都怪怪的,还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是真的也不错。夫君呀。
木梓房中的声响也传到了隔壁房间,一边是衣蓝、顾叶和行云的房间,另一边则是打翻木梓的陆钦,而南宫宁雪则是为了就近救治病人住在了别处,并没听到声响。
衣蓝为了照顾顾叶抽不开身,行云也清楚隔壁怎么回事,只不过是他两个人吵吵架,没必要多管闲事,淡定的选择了沉默。
但是陆钦则没那么好脾气,才刚睡下就被吵醒,心里怒火中烧,骂骂咧咧地推开门,一脸烦躁,恰好看见刚出门的南宁。
上去就一顿臭骂。
南宁低着头,权当没看到他没听到他的臭骂,自顾自的往外走。
“喂,老子问你话呢!听到了没!”陆钦上手就抓住南宁的胳膊,迫使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南宁抬起头,冷着脸瞪向他,想要狠狠甩开他的钳制,却被他抓得更紧,南宁声音有些不平稳:“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更何况我还是个有夫之妇。”
“老子可不是什么君子,老子爱抓谁就抓谁,管你是黄花大闺女还是有夫之妇,那算个屁。”陆钦不屑的冷哼,“让你打扰老子睡觉,就算卸了你一条胳膊也补偿不来老子的睡觉时间。”
“请你放手。”南宁很是客气的说到,但陆钦依旧无动于衷,“那就别怪我了。”
“我看你要怎么——啊!”陆钦不屑的表情瞬间扭曲,大声尖叫起来,但事实上,南宁根本动也没动,只是冷眼瞧着他。
“你……到底……做了什么?”陆钦抽着冷气跪倒在地上,手也自然从南宁胳膊上脱落,他也很清楚南宁根本没有碰他,但是全身都开始抽痛起来,痛入骨髓。
行云听到惨叫不得不出门看看,推开房门就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影,一个跪在地上,另一个站在那里似是低头看向地上的人。
他还以为是木梓和南宁,便上前查看,这才就着月光看清了是谁。
“秦——呃,少夫人?”行云差一点就喊错了。
“我说过,不要怪我。”南宁甩给两人一个背影,渐渐隐入黑夜中。
“陆——”行云顿住。
“啧,”陆钦身上的痛感忽然全部消失,站起身来,面部表情十分复杂,“老子竟然让一个小娘们给弄成这样,真是狼狈,啧。”然后瞥都不瞥行云一眼,回到房中。
行云也觉得自己自讨没趣,讪讪地回房了。
衣蓝刚哄睡顾叶不久,见行云进来便低声询问情况。
行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呃,少夫人把陆钦给打了……”
“啊?”衣蓝疑惑一声。秦姑娘不像是会打人的人,而且,听陆钦刚才的惨叫,一定是被打得很惨,但是,进寨之前看陆钦的身法,一定武功不弱,怎么会被秦姑娘打到如此惨叫?
“还有就是,为什么陆钦刚才惨叫声这么大,就只惊动了我们?”
“因为有公子住在那边。”衣蓝躺在床上,闷声答道。
“哦。”行云便知晓了怎么一回事,一定是下了什么迷药吧。
南宁因为自小练眼的原因,视觉在晚间比通常人都要好,自然夜间在寨子中行走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脚步猛然顿住,若不是有心人根本看不清南宁眼神的变化,幽暗的眼眸渐渐变得清澈起来,南宁望望周围,疑惑的摸摸头,自言自语:“我刚才不是在木梓屋里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南宁微微低头就瞧见胸口的衣服发着莹莹蓝光,往衣襟里一掏,原来是之前书绘音给她的香囊。前几天她把齐胸襦裙换了下来,换了对襟裙裾穿,就随手把袖筒里的香囊放进了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