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就只有这个男孩子来陪她,她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双儿。
虽然只有他一个人来陪自己,但她还是觉得很开心。
他总是给她带来吃的,当然她只能喝奶,第一次喝奶的时候,味道很难喝,她一口还没咽就给吐出来了,还弄脏了裹布。他表情似乎是生气,又拿来了新的奶和裹布,这次的就比较好喝,她一气儿喝的肚子圆鼓鼓的,止不住的打嗝。
他神情比较复杂给她脱了裹布,又手忙脚乱的给她换上新的裹布,第一次绑的有些紧,差点儿就把她勒死过去了,第二次又太松,他一抱起来她,她就赤条条的对着他,她是咯咯直笑,他却满脸黑线。
这样的事情多了几次后,他也会很熟练的喂奶给她,而且还面不改色的给她换裹布、尿布之类的。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又似乎过得很慢,她只能一直待在这个漆黑的地方,只有他来的时候才能带来一丝光亮,他总会给他讲外面的事情,说他阿父又训斥了他,阿母又一个人跑去寺庙进香被阿父给抓回来,太傅又让他写字写诗下棋等等。
他还会给她讲外面的柳枝发芽了,哥哥带着他去掏了鸟窝;他院子里的荷花开了,粉红色的,就跟九重天宫女的宫纱一样美丽;卢雨山的枫叶红的像一团火似的,他们的马车在里面就感觉烧着了;晚上的时候下了大雪,他的院子被大雪给埋了,司元差点儿就被活埋在里面了,他正好在他阿母的卧室里,才没事的。
“双儿,你想不想去看看哥哥院子里的荷花,昨天晚上一夜都开了呢,可漂亮了。”男孩子身体抽长了不少,也长得愈发俊美,笑眯眯地看着已经会跑的她。
她眨眨眼,伸着胳膊找他抱抱,见他无动于衷,噘嘴可怜兮兮的喊着:“哥、哥哥,哥哥抱,哥哥抱。”
男孩子喊了一声好嘞,将她抱了起来,她把胖乎乎的小手伸进他的衣襟里乱挠,他笑着求饶,却不敢松手去拦住她的小手,只是紧紧抱着她以防她摔下去。
衣衫被她挠的不成样子,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她闪着眼睛,像是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把小手在他胸膛上摸来摸去,又把鼻子抵在他身上使劲闻闻。
她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哥哥,你好香,还滑滑的。”
男孩子开心地笑起来,用鼻尖蹭蹭她的额头,赞叹道:“双儿也好香呢!”
“明天我就去求求阿父,让你出去和我去看看荷花,好不好啊,双儿?”他把她的屁股往上托托,拿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她咯咯的笑起来。
但是第二天她并没有出去,男孩子也没有来,她就饿了整整一天,又过了一天,男孩子才拿了吃食来看她,虽然他还是笑着,但她总觉得他就是不高兴。
她摇摇晃晃的爬起来,站在床上,拽拽他的衣服,“哥哥,我饿。”
“对不起啊双儿,昨天我没能你来送饭,你一定饿坏了吧。坐好,哥哥喂你。”
她乖乖坐好,张开嘴一口一口吃着食物。忽然她就不吃了,直勾勾的看着他。
“双儿怎么了,是粥凉了吗?”男孩子疑惑的问道。
她摇摇头,低头不语。他面带担心的放下碗勺,慢慢靠近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她已经有一岁多了,可是一场病也没生过,但是她知道,他最害怕她生病了,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给她看病。
她忽然抬起头,用两只小手抓住他的两耳,小小的唇瓣贴在他额头上,她乖巧道:“我亲亲哥哥,哥哥就不会痛了吧,哥哥不要不开心。”
男孩子紧紧抱住她,声音有些颤抖,“嗯,哥哥不痛了,双儿好厉害哦。”
她又亲了亲他有些青紫的额头。
南宁有些黑线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所以这是什么?哥哥和妹妹那啥也……额,好吧,她已经什么也说不出了。再转脸看向身旁的苏映弦,表情是丝毫不动的淡然。只是他一身白衣和这黑暗的场景实在是太不相称了。
“敢问仙君,这双儿是不是就是荷雨?只是她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南宁摸摸下巴,觉得那男孩子似乎有些眼熟。
“你接着看就是了。”苏映弦语气冷冷的,跟书绘音有一拼。
南宁也瞬间有种其实是书绘音在身边的感觉,心里默默吐槽:他跟书绘音真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