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只是稍稍休整一下,就欢脱的把楚萱雨拉到一旁讨论新的糕点。
这边桌子上就只剩下了南宫宁雪和容孚。
南宫宁雪盯着容孚看楚萱雨的眼神,心中了然,微微一笑,开门见山的问道:“孚王这次出师南苧不只是为了贡品的事吧?”
容孚笑笑,有些担忧的看看楚萱雨她们。
南宫宁雪了然,手指轻轻一扬,容孚只感觉到一道气流从自己旁边升起,很快又消失了。
“放心吧,她们不会听到的。”
“没想到南宫神医消息这么灵通,我此次前来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容孚眼眸一闪,他觉得也没必要隐瞒目的,反正迟早都要说出来,“和亲。”
南宫宁雪闻言一皱眉,问道:“可是,长公主早就成婚了,也没有别的公主了。”
容孚意味深长的摇摇头,南宫宁雪沉思了一会儿,沉声道:“只怕是孚王自己的私心吧?”
“算是吧,我本来还没有这个打算的,但是有些事情已经超出我的底线了。”容孚眼神一暗,认真的看向楚萱雨。
“看来孚王已经已经有人选了,”南宫宁雪也看向楚萱雨,“但是,在下想,萱雨她应该是不会同意的。滦城上上下下的人可都清楚的很,楚尚书的二女儿可是对公孙风清死心塌地的。”
一提到公孙风清,容孚收敛了笑容,语气晦暗不明,“我年前就来过一次滦城,本想着若是公孙风清能够好好对待萱雨,我就放弃向皇兄提出和亲,只不过,公孙风清他太让我失望了,这次,无论使出什么法子,我都要把萱雨带走。”
南宫宁雪听他的话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事,但很知趣的没有问。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萱雨对风清彻底死了心,在下虽然摸不清他们之间的事,之前两个人还只不过是偶尔吵吵嘴,但是现在,风清确实对萱雨太过分了。”南宫宁雪也有几分不解,看公孙风清对容孚敌视的样子,有点像,吃醋?但是他对萱雨做的事,真是让任何人都忍受不了。
“我大概还要留在这里一个月,南宫神医应该会帮我吧?”容孚知道南宫宁雪在楚萱雨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大概吧,还是要尊求萱雨的心意,我们这些外人说再多也没有用。”南宫宁雪也是颇为无奈,就算他心里向着公孙风清,但怕是别人都会对他心生不满吧。
容孚直直的看向楚萱雨,眼中掀起波澜。
从昨夜“南宁”离开后,书绘音就一直保持着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一动不动,等到日落西山,光线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才缓缓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疲惫。
虽然他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但是面容依旧有些激动和挣扎的扭曲,这和他一贯冷淡的神情迥乎不同。他嘴唇微微一抖,整个人忽然消失在屋内,转而一只雪白的九尾狐破窗而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后脚房门就被打开,南宁手里拿着一张纸,向四周环绕看看,因为没瞧见书绘音,疑惑的摸摸头,小声嘟囔道:“顾大哥不是说书绘音一天都没出门吗?怎么没人啊,真是的,哪次找他有事都不见人影,算了,明天再说吧。”
南宁把纸随便往袖筒里一塞,转身出了房间。
南宁一路上都有些心烦意乱,糕点铺的生意好到让她忙到脚不点地。这边她又要开始收拾浮沉香庄的事情。
首先就是要寻找顶尖的炼香师,但整个南苧最有名的炼香师就在另一家香庄里,她必须要寻找那些潜力股,然后慢慢培养,虽然她对自己的炼香技术很自信,但是那一个糕点铺就让她筋疲力尽了,哪还有多余的时间来炼香?
虽然说纯粹的卖香料也很赚钱,但远远比不上炼制出来的香品价格昂贵。就好比单纯的麝香原料和麝香熏香、香水等等对比,一眼就能看见差距。而且香料的买卖向来就是被沈氏商帮独揽,另外一家香庄也是姓沈的。
她这就是来找书绘音让他帮忙找人的,她可找不到什么人,她本来是可以问问南宫宁雪的,但是她已经答应顾白保密了,她可害怕在南宫宁雪面前一提就被他发现。真是为难啊。
南宁挠挠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这可是真难办,她没什么经商的脑子,有点事也只能找书绘音帮忙,反正现在她是离不开书绘音,要是书绘音一离开,她可是撑不起这么大一个香庄。
虽说顾白没有催她什么,但她要是一直只管自己的糕点铺,心里也过意不去。只能循循渐进了。
还好第二天她就找到书绘音了,她也没注意书绘音看她的眼神,兴致勃勃的跟他说了事情的始末,书绘音很容易的就应承下来。
“第一个要找的就是流湘。”书绘音隐去了情绪,淡淡道。
“流湘?”南宁挠挠头,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但想了半天就是没想起来,“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