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宁雪本想着风韵这件事就算是落下帷幕了,但没想到第二天风铃岛使队来和亲的目的在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朝堂上也是掀起了一阵风波,对这和亲的事是莫衷一是。
不少大臣都想让风韵与太子结秦晋之好,以稳固两国关系,加之,风铃岛使队带来的嫁妆便是风铃岛的依附,若是这婚约破裂,说不定这风铃岛便要属于他国了。
而长公主却在朝中扬明风小姐已同意取消婚约,并且也不会取消依附。
“况且,太子已有妻妃,新婚不过两日,怎可再娶?”宫梦一向是代南宫宁雪上朝处理事务,一开始还有大臣斥过“女子不上朝”,但见宫珩是一点儿也不管便都默许宫梦代理太子的位子。
“承德郡主乃是顾王遗妹,顾王为我朝唯一一支异姓王,祖上为我朝开国元勋,虽历二代而衰没,但地位仍在,宁州世族大都拥附顾氏一族,若太子当真迎娶风小姐,那——宁州世族叛乱,又该当如何?”
宫梦凌厉的眼神扫向那些一向墙头草的懦弱大臣。
“长公主话虽有理,但,若将承德郡主摆得如此重要,竟能影响我朝一州之安乱,未免太过儿戏。”宫霖突然起身(所有大臣都是跪坐,一坐一席,有议起身)道,“再者,风铃岛使队何时说过要放弃婚约?”
宫梦冷冷一笑,与他对峙,“自然是风小姐亲口所说。”
“那只是风小姐,不代表整个使队。”宫霖看看宫梦,转身面对宫珩又道,“父皇,依儿臣之见,大可将婚事推迟延期,无论如何,也不可取消婚约。而且,承德郡主只是太子侧妃,而婚约所指是太子妃,二者并无冲突。”
宫梦危险地眯眼,心道:雪与风小姐成亲,无疑是巩固了雪的势力,于他又有何益?他为何要如此执意促成婚约?
宫珩默默看着这兄妹两人对峙,沉默半晌,起身道。
“好,莫要再争执了,朕会仔细斟酌,散朝。”
“诺。”
“公主,公主,你慢些。”驸马刘欣一出庙堂便立刻快步追赶急冲冲的宫梦。
“本宫慢些?”宫梦狠狠攥住拳头,“本宫倒是要好好查查,到底是谁散播的消息,都怪那个混小子,不是都说谈妥了吗!”
“公主你消消气,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啊。”刘欣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抚道。
宫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这个榆木脑袋,当初我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啊?”
“殿下,有急件。”刚一上马车,便有侍从在外密语。
“拿来。”宫梦接过竹筒,打开卷好布帛一看,重重叹息。
“唉,这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公主,又有何事?”刘欣凑过去看了一眼,只瞥见模糊的几个字。
宫梦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了你也想不明白。”
“公主你不要老是小看我啊。”刘欣有些愤愤不平,每次有点儿什么事,她都会以这种借口搪塞他。
宫梦搂住他的胳膊,笑道:“我怎敢小看你呢?我的好夫君。”
自己当初看中的,或许就是他这股子傻劲儿,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
宫梦没有避着刘欣,和他一同到了布置给风韵的院落,却见风韵不在院中。
“风小姐呢?”
“殿下,风小姐已被郡主接走了,说是去了太子府小住。”
刘欣连忙扶住宫梦,“郡主她怕是也听说婚约的事了,但竟将风小姐接去太子府,莫不是要促成婚事?”
宫梦摆摆手,“不会这么简单,无论怎样一个女子怎能容忍……”
刘欣看着她猛然顿住,疑惑问道:“怎么了?”
“难道她是想报复雪?”宫梦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确实,没有比这种法子更能折磨雪了,简直比一刀捅死他还来得狠呐!”
“公主……”刘欣搂住她,有些担心地喊着她,他可是晓得她可是把太子当成心肝肉,看的那是比自家儿子都紧。
“没事,别担心,这事谁都插不了手,只能靠他自己去跨这个坎了。”宫梦紧紧握住他的手,喃喃自语。
而太子府这边是尴尬万分。
百里向桠趁公主驸马上朝时将风韵接进太子府,并即刻命人收拾院落,自己就先和风韵在后花园里聊天。
风韵虽有疑虑,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
“这雪狐当真是听话,不知是何名字?”风韵摸着小雪狐的脊背,笑着问她。
“它呀,”百里向桠点点它的鼻尖,那小东西趴在桌子上哼唧了两声,“它还没名字呢,不如风小姐为它取一名字?”
“嗯——”风韵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视线在小东西身上游走,小雪狐倏然睁开眼睛看着她,两颗琥珀一般的眼珠滴溜溜跟着她的视线而转,似乎想告诉她,给我取个好点的名字。
百里向桠看着它那小样,噗嗤一笑,风韵也笑了起来,揉着它的耳朵。
“你的眼睛那么漂亮,就跟琥珀一样,不如就叫做琥珀好不好?”
“琥珀,琥珀,你个小东西,白捡了这么好的名字啊。”百里向桠戳戳它的鼻尖,“你主人的名字也不及你呀。”
“郡主取笑了,风韵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