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舔唇:“不是说,行宫内不许用私刑的么?”
想起萧贵妃那副恶心人的嘴脸,心里就挺来气!还有那个草包五皇子,真是……
她气的捶了捶身前的软枕,身子一震,又疼的低呼一声。
“你想她怎么样?”他毫无情绪的问道。
她叹息,撇撇嘴道:“我就想她啊以后别那么嚣张!像只母老虎一样看着就……”后面的话她生生咽了下去,到底还是摸不透这瑞王爷到底是怎样的人,还是不要乱落下话柄得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个,好办!”随即低低唤了一句,“洛三!”
一个侍从自殿外跨了进来,躬身道:“王爷!”
他抬起头眼神浅浅的扫了过去,眸里温润殆尽,若一潭深水般幽邃:“可知道怎么办了?”
侍从领会的点头一笑:“奴才这就去办!”
她窥见那奴才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狐疑的望向他:“怎么回事?”
琴音沉甸起来,一声声短促宽阔开来,竟有一丝苍凉之意。
“我只是差人给老虎送个信!要猎虎其实简单,一只具有极高防范能力的猛虎,正面攻击显然是不太好;不过只要在适当的时机给它下一记猛药诱饵,将之引进猎人的领地,那么,才能将猎人激醒,一击致命。”
他语气浅淡,像是在给她讲故事一般。她背脊里却有一瞬冰凉,虽对他话中之意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能猜到个八九,这一遭那萧贵妃怕是要吃亏了!
“猎人是谁?”她小声嘀咕一句,正抓耳挠腮的反复思量他究竟要干嘛时,裴昱的身影踏了进来。
他只匆匆向宴华年躬身揖了个礼,就直往屏风后面过来。
这幅糗样可不想被裴昱看到!她忙扯过丝被将将头钻了进去,蒙在里头闷声闷气的道:“你怎么来了?”
裴昱将手抱在胸前,斜睨着她:“又闯什么祸了?你还真是得好好管管了!”
她一把扯开丝被,恶恶的瞪着他:“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说着哼哼着别过头去。
裴昱一下子软了话头,缓步上前坐在榻沿:“很疼是吧?我看!”
他往她腰上摸去,她忙往里侧了一下,回头用眼神指指正在外间弹琴的宴华年,谁知他不仅不收敛反而坏笑起来,压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让我给你看看!”
她的脸噌的红了起来,滚烫感直烧到脖子,反手打开他不规矩的手,压低声音骂道:“裴昱你讨厌!没羞没臊的!就知道你跟着那群人学不到……”
嘭——
似有重物猛的压在了琴弦上,琴音戛然而止……
这一声,也重重压在了她的心上,生了一丝沉甸甸的愧疚!
轻轻的门扉阖上的声音,偌大的宫殿如深夜般寂静。她沉重的呼吸声来回环绕,被裴昱的一声哂笑打破。
“你这福享的不赖!”
她白他一眼:“就是你乱说话!”
裴昱将她的一缕头发拿在手中把玩起来,扯动嘴角怪异的一笑:“怎么着?你还真想堂堂瑞王爷抚琴给你一人听呢?这分恩泽你恐怕无福消受!”
“你什么意思呀!”她一把抓住他正在玩着头发的手,“明明是我占了他的地方他一时无聊才……唔……”
他倏然倾下身子吻上她絮絮叨叨的嘴,手把住她的后脑勺,她的身子拧得有些不适,臀上也阵阵疼着,但她不想放弃这份令人神魂颠倒的舒适感觉,她不想和他分开!
“对不起!”他离开她的唇,轻声道歉,又浅浅一笑,眼底有疼惜与歉意,“对不起,我没在你身边保护你!是我的错!”
她鼻头一酸,噙着泪摇头:“不!不是!是我自己不好!老是不听你的话到处闯祸……你还是快把我带回去管管吧!”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亮的眸子里全是爱意和不忍,俊美的唇线微动:“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你再等等……你说过你会等的!我一定会做到!”
她点头,心里一紧,每次提及此事,他的迟疑她全都看在眼里。她只当他是国事为大的好将军,他心里定是有另一番盘算,而她要做的,只是守在他身后,静静等候,等着他!
等他来娶她!
然后与他一起相守到老,含情脉脉静说世间人情冷暖,再好不过儿女承欢膝下,此生也再无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