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少达到了拉克申想要的效果,便笑了起来:“我答应过你的事,可是办到了?这墨狐可是稀有珍贵,正可配我拉克申的女人!”边说着那支手就攀上了她的肩,她身子往下一拉,便让他攀了个空。
“那我就谢谢你咯!”她伸手抚上那冰凉柔软的皮毛,知道这是好东西,好东西嘛哪个女人不喜欢,不要白不要!
“说什么谢不谢,你喜欢就好!”说完他又停顿半晌,一只手再次捏上她的肩,却全无戏谑之意,她不禁疑惑起来,便听到他又说,“还有一件答应过你的事,也差不多该要办了!”
她心头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闭唇屏住了呼吸。
“你还记得那会儿你自己说的……嗯?今日宗亲们有好多反对之声,但我不打算理会!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肩上的手重重一捏,像托付与期盼,但更像是威胁!她心神俱栗,脑里幻出千言万语想要先将他拖住,但到嘴边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因为她知道,无论现在说什么拖延之词都会引起他的质疑,到时候再惹怒了他可就覆水难收了!
正蹙眉思忖,脑中却有一道灵光闪过,她抬起头一脸假诚:“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答应了我什么?”
他一怔,突然大笑起来,又用手指指她道:“看来想懵你还是懵不过啊!我答应你,过几日咱们就去,顺便给你置办嫁妆怎么样?哈哈——”
她在这阵掀天的大笑声中努力思索,突然!太突然了!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原点,而当初那个计划放到现在来做又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当?去了北城,如果逃跑的话,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北城有宴国的强兵,但是他们会不会去管一个从蛮夷手中逃跑了的女人?当初这个计划还只是个雏形,可是现今再过几日就要执行,真是恨自己怎么没有好好的牵引掂量,现在手忙脚乱的万一有哪里不对……现在,该去找巴特尔,对!他应该会知道该怎么去做!
她一手抓上那团黑亮的毛皮裘衣,暗自下了决心。
就在这时一个守卫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拉克申怒叱了几声,就听那守卫低声道:“大汗,宴国派使者送来一封信!”
“人呢?”
“已经走了!”
拉克申一手扯过信,那眼神就有意无意的睃了过来。
她此时整个身子都愣住了,宴国?派使者来蒙古克利?这两一直不丁对的国家除了打仗以外什么时候用得上使者了?难道,要打仗了?
她在自己怦怦跳响的心跳中望见拉克申陡转的脸色,有惊,有疑,有怒,还有惯有的阴戾,总之她现在还是消失为妙!只听“邦”的一声,拉克申便将那封信砸在了桌上,胸口剧烈起伏着,还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怎……怎么了?”她硬着头皮探过去问起。
只见他憋着那口怒气,将那封信重重的捏在手里,牙里挤出:“你们宴国的皇帝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些!”
原本急速跳动的心脏此刻生生的漏掉几拍,她心口一紧,小心翼翼的问道:“宴国的皇帝……姓什么?”
拉克申此刻还在怒火当中,奋力压制住随口回了一句:“问的什么问题,你们宴国的皇帝还能姓什么……”忽就定住,那目光一扫便死死的盯向她来。
她吓得往后一退,他却一步步缓缓向她逼来,眼神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暴戾与阴狠,嘶声:“你究竟是什么人?萨满早就说过你会带来战争,我只当是你命格不好,从未对你有所怀疑!现在看来,或许该好好想想,那战争究竟是你命格不好抑或是……根本就是你故意带来的?”他边走边狠狠逼向她,顺手取下挂在柱上的弯刀,“呲”的一声拔出,那刀刃便抵在了她的喉间,“接下来我想知道,你又会给谁带来死亡?嗯?”他瞪眼。
她又惊又怕,浑身颤栗不止,忙摆手道:“你……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我身上来?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虚眯起眼,质疑的打量起她的每个表情,冷阴阴的开口:“那你说说,我才刚与都城闹僵,消息就是传得再快也该有个大半年时间,可今日那宴国的皇帝就来与我谈条件,还用战争威胁……他当真以为我会怕么?他当真以为我会信么?不过就是见我没了都城的庇佑想一步步吞了我克利而已,这点小花招当真以为我会应下么!”
这个皇帝好端端的愣是搅了她的计划,现在拉克申怀疑她那北城的事还不告吹!她马上装出一脸的无辜与不高兴,顺带吸了吸鼻子道:“你要杀就杀吧!不过这些事的确与我无关,但是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口口声声说爱我喜欢我,最后还不是因为别人的一封信就拿着把刀架我脖子上,真的很没意思!杀了我吧!”又掀眼见他略有所动但迟迟不放刀,于是添油加醋的恶吼起来,“你快动手啊!杀了我啊!杀了我带去给宴国的皇帝看认不认得我这个奸细!”
哐当——
弯刀落在了地上,她胸口一松,暗暗的吐了一气。拉克申虽有懊悔之意但那满眼的质疑还是存在,在她转身的瞬间一把拉住她道:“不许走!从今天起就待在我身边,把你的清白证明给我看!”
她耸耸肩,权宜之计只好应下:“好!你就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