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还是不动。既然她要装亲切,那她就顺水推舟。反正不要脸,也是一种本事。
张韶云心里闪过不悦,但她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笑得更加和谒:“上一次的见面,是我太过着急,相信左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您是律矅的妈妈,替他担心是正常的,我真的羡慕,他能有您这样一个关心他的妈妈呢。”
“是吗?难道左小姐的妈妈不关心左小姐吗?”
“倒不是这样说,我的爸妈,都是考古人员,每天跟着死物打交道,而且在家的时间少,所以,也很少有时间管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左心言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这件事,她说的倒是真的。她那对父母啊,对于死物上心的程度,远比对她上心的程度要强得多。
张韶云看到她眼里那抹黯然,心中一跳,差点就心软下去。她刚刚那无害,又惹人怜爱的神情,果然令人心生怜惜。难怪他儿子就算弃了张氏,也要和她在一起。
左心言暗叹口气,看张韶云这模样,完全是长聊的架势。她刚刚接手张氏,怎么这么有时间跟她在这里耗着。毕竟,她越是礼貌客气,她心里就越没底。
直到菜上来,张韶云还是没有说到正题。这对于左心言来说,就是一个煎熬。
“好的菜色,就该用好的盘子来装,不然就显得廉价了,左小姐,你说是吗?”张韶云的声音还是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左心言却敏感的感觉到,这是一个陷井。
这是一个左心言不想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伯母,您有话不妨直说吧。”张韶云的意思,她哪里不懂。可是言律矅,却是她不会放弃的。
“言律矅是我的孩子,每一个妈妈,都很爱自己的孩子。他是言家的三少爷,也是张氏的总裁。以言家和张家的影响力,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能创造一个自己的商业帝国。而你,能帮助他什么呢?”
左心言静静的听着,她不怕她对着她甩支票,叫她离开他。也不怕她说难听的话,她可以抵抗得住。但是,她说她能帮助他什么,这一句话,象是尖刀刺进了她的心脏。
“我想,这些事情,律矅都已经权衡过了,他和我在一起,那就是不在意这些得失的。”
左心言缓缓的开口,不卑不亢的态度,平淡如水的眸子,没有人看到她的内心波动。可是那深陷掌心的指甲,提醒着她,她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的确,言律矅从小,就是一直富养。因为他是老么,又因为我们的家底。他对金钱,也许并没有多大的概念。可是,你真的不在意,他以后穿的衣服,只是小商场的,想做什么事情,却因为金钱的牵拌而不能达成吗?”
张韶云毕竟是老狐狸,抓住了她的弱点。想象一下,言律矅失去了言家和张家的身份,她不在乎,可是言律矅呢?他本来应该高高在上的,可是因为她,却跌到了谷底。
左心言沉默了,她的话刺痛了她的自尊,她只是一个无业游民,拿着爷爷父母给的钱,然后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可是现在,她突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甘于平淡。言律矅总是给她最好的,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一一办到,就算是两个人在一起,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也会一力承担。
可是她呢,她能给言律矅什么。除了拖他的后腿,她还做了什么?甚至于,连给他炒个菜,都做不到。
虽然他说没有关系,会有转折,这只是他跟他妈妈的赌局。可是,她还是能感觉得到,从总裁的位置降下来,他心里还是失落的。
“我会让自己变强,陪他一起并肩的。”从来没有一刻,让左心言这么的血液沸腾。她想做出成绩,这个念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在连工作都没有,那么你要怎么变强?现在,你不止帮不到言律矅,还会成为他的负担。”张韶云今天说的话,语气都很平静,就象是诉说一般。
可是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象尖刀一般,刺进她的心脏。她的心开始鲜血淋漓,因为她找不到,有什么话可以反驳她。她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伯母,您不用来说服我,只要他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会离开他的。”沉默半晌,左心言缓缓抬头,坚定的道。
她不会被她的几句话就逼退的,如果要分手,那就言律矅来说。她这句话,说给张韶云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刚刚差一点就动摇了,不能这样,言律矅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动摇,那么他做的一切,就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