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人就是一条狡猾的鱼,即使捏在手里也是滑不溜秋眨眼就溜。如今有人能伤你到这个样子倒也是帮了我的忙,至少你能安分些时日。”他的声音低而缓慢却显而易见地带着迫人的寒气,“你给我记住,离他远些。”
口中喷出的气息恍若腊月里从苍龙雪原上吹来的风,轻柔却带着致命的冷寒瞬间冰冻了一切。她后背一僵,感觉到一股股寒流掠过周身,嘴上却忽地嗤笑起来:“你也不过如此。”如此幼稚不堪,后面的四个字她没说,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
听他的话,应该知道她是被司空珏伤的。赫连烬,你到底有多深啊?
语气里分明的鄙夷与嘲讽即使人脑子再糊涂也能听得出来,何况身边这还是个智慧卓绝的主儿。原以为这人会被她激怒,但看来他定力不错,面上并未带着任何一点生气的迹象反而淡然一笑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此时还尖牙利嘴,说明你伤的还不够重。”他悠然起身转到一个柜子前,从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走过来又坐在了她身边。纤长的手指拉开瓷瓶的红色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便扩散了出来。瓶口朝着她伤口上倾斜,手有规律地抖动着将瓷瓶中的药粉倒在上面。
药粉触及伤口,火辣的剧痛感顿时如潮水般袭来。原本只是箭伤难忍,现在她却能感觉到全身似乎正在被人凌迟一般,血肉分割之际又如被放在火上烘烤,从脚心到发尖无一处不是滚烫的。好热好烫好痛!苍白的脸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额头眉眼处滑落,不仔细看会觉得那是她哭泣流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