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情,所以渴慕,所以写作,以此麻醉,得以慰藉。
某些达官贵人、纨绔子弟,可以轻松得把情感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人类高尚情愫,嘴里却在说,我们要体贴民众,以人为本构建和谐社会。他们活得太过充裕,欲望就是那毒蛇般缠住他们。他们已经没有束缚,被欲望这条毒蛇咬得遍体磷伤,然后向普通民众释放出粘有血腥的毒气。
腐烂已很正常,因为它随处可见。
都市男男女女,早已看透爱情,不相信爱情,而我执迷不悟,不放弃真爱的勇气。
其实欲望谁都有,我也渴望真爱,渴望温暖的小巢,渴望优越的物质条件。欲望无法消除,就如同修剪灌木,我们只有尽力修剪它,它才美观。如果放任欲望,就是任那满坡疯长的灌木,丑陋不堪,如果经常修剪,让它保持在合理的范围,那么就会成为一道悦目的风景。
童年时光是澄净的溪水,叮咚而来,沁透肺腑;儿时夏日的晨曦,对于我,也总是幻美的,就如同黑夜里的大海,渐渐舒醒后,等待它的,是一个明亮亮红彤彤的朝阳。
清晨一睁开眼,就听得见文龙在窗外吹口哨的声音,欢快清亮的。很多时间,这几乎已成为一个惯例,那表明,他已经起床,我也该起床了。一会儿,文龙就在我家门口,大声叫嚷,‘懒鬼白桦,上学了。’于是我追着他一路向学校跑去。在学校有文龙,我才免除班上那几个恶鬼的折磨。如今文龙无形中渗透出阴郁的气质,但孩童时代的他,与大多数淘气男孩一样,一样的疯狂与桀骜,对我却有了份关慰与爱护。
放学后,他踢掉鞋子,很快就爬到大树的最高树垭处,坐在上面,晃动着两条赤裸的小腿,向树下的我挥手,高叫着,白桦,来啊,你上来啊,我拉你。可是我始终没有学会爬树。
有一次,文龙带我们去一个半山偷梨子。他爬上挂满金黄灯笼的梨树,摘下梨子扔给我,雀跃着。我们的肆无忌惮被梨树主人发现,农户吆喝着向我们跑来,小伙伴们做鸟兽状,急速散开。在杂乱的荆棘中,我跑在最后,险些被逮住,文龙回过头来,一把抓住我,如乘风而去,呼啸着向前跑。我们安全下来,看着彼此的气喘吁吁,梨子还捏在手上,不禁笑开了花。
还记得,我经常被班上的一个男生欺负。他家事显贵,品行恶劣,我寒酸至极,柔弱温顺,才给了他可趁之机。那天他抓我的头发乱扯,正好被文龙碰见,文龙奋不顾身的冲向他,跟他扭打在一起。文龙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从此,他再也不敢欺负我,而文龙却因此受罚,一周不准进教室,被老师要求喊家长。
他曾经就是我的天使,保护我的天使。儿时的爱护,是不需要理由的,也是唯一不需要我回报的感情。
上学放学路上,也常有文龙的陪伴,我几乎对他形成过一种依赖,甚至想,长大后,我与他也是这样吗?他会常常陪着我吗?所以我害怕长大。直到文龙上五年级时,一家人搬走离开城口,我的这些霏霏想法才彻底解散。
后来听说,文龙父亲包工发财,资产逾亿。我对他的朦胧情谊,于是因为贫富差距带来的身份地位悬殊,才渐渐瓦解,以至到最后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