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只能用音乐麻醉自己。我想,真正的坚强并不是坚硬,坚硬的东西很容易被折断,而坚强可以玉蕴珠藏,不会在外界的劲力下即可断裂。我需要坚强,所以必须学会柔韧,用韧性来适应各种状态。我要相信,这个风口浪尖只不过是我人生航线暂时的考验。
我站在宿命的掌心上,是一颗无知而安静的珠子。我不会任其自然,滚到哪里算哪里,我要强力反抗,我要掌控自己的方向。
午夜寂静,我一人迷迷蒙蒙地躺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因为吊扇在其下转动,房间的幽光忽闪忽闪。我辗转反侧,焦虑烦躁一并袭来,全身处于一种虚空状态。我关上灯,强迫自己睡觉,一睁眼全是黑幕。我就睁着两只瞳孔,死死地盯着漆黑的夜,直到想吐。
突然,我听到翻动物品的声音。我立刻拉亮灯,让我惊悚不安的是,头顶墙上一只大如兔子的老鼠,正沿着转角的电线动窜。我吓得坐起来,缩在一角,拿衣服挡在胸前。这样的举动好象是怕被人强奸,其实我是怕被痛苦强奸。
老鼠转瞬不见,我仍是惊甫未定。我给文龙发了个短信,鼓起胆量问他一个假设性问题:如果我无处可去了,可以去你那里麻烦一两天吗?
文龙回我:我不在重庆,我在成都,一周后回来,不信可以网聊或电话,我发照片给你看。
有他这句话,我的心无故就塌实了。文龙也是个夜猫子,从下午到晚上就坐在电脑前,上午就睡觉。
我没有再回他。我在想,这些过程是上帝在拿我开玩笑。只要此生没有虚度,谁可以奈何我?所以我把生活中值得写下来的点滴,都记载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作为创作小说的材料。
也许恋爱和屋里的盆景并无区别,闲来浇水施肥,开花结果纵然很好,但如果生命力太弱,半途枯萎也无计可施。
我仍旧昏昏欲睡地躺在凉板上。手机响起,文龙居然给我打来电话。
听见他的声音,不知为何,我开不出口。
白桦吗?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我握住电话,鼻头没有缘由地一酸说,恩,你好久回来啊?
我来成都有点事情,办完就回去了,你上次说公司的工作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