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口气,她好似成了阔太太,只可惜是二奶。我没有要求她透露有关她的信息,只任她口若悬河地说。
她说,她傍上了富爷,年龄悬殊二十几岁没关系,对方是权钱在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况一个女人。不知多少女人想拜倒在他脚下,还没那个福分。我是幸运,他才如此看得起我。
她还说,看准对象后,关键懂得抓住男人心,就好象放风筝一样,懂得如何放,如何收,他才舍不得离开你,对你百依百顺,什么房子首饰全来了,那简直是人间仙境。
我一言不发地听李姝的言论,劝导不了她,就作她忠实的听众。
人有时候是需要释放的,诉说是一种发泄,所以我理解李姝。事实上,我们之间的鸿沟是越发大了,几乎彻底属于不同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李姝的话,我的心陡然难受起来。魂灵的对白是需要对手的,就和下棋一样,势均力敌、分庭抗礼才能长久维持下去。而李姝的一言一语,已经丝毫没有趣味。
李姝就好象一段破碎的音乐,本有着优美的韵律,只因为搭错调,凑出的乐曲让人产生无法预期的惊恐。
我这样孤孤单单的日子,何时才有尽头?因为饮食不好与幻想过度,我瘦成皮包骨,身体非常柔弱,偶尔头痛厉害。
蜷缩在温暖的小窝里,手里捧着自己喜爱的书,就搁不下,干脆挑灯夜读。
这个时候,文龙的影象如浮漂,泛滥在我的脑海里。
如果此刻,他在我身旁该多好,他最近过得怎样?会忙些什么呢?
据古希腊神话说,人类男女原本是同体的,后来才被分开,就好比一只完整的蚌壳,被强迫分成两半。正因为原本同体,分开后不免相互想念,所以便诞生了爱情。
对于这个传说,我深信不疑。
猎手有着残酷的征服欲望,如果真爱一个人了,自己是否会毫无知觉地变成猎人。即使猎物是鲨鱼、虎豹,自己也浑然不在乎,甚至付出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
牵肠挂肚的包袱,累赘一身,我应该卸下心灵包袱。这样,才活得轻松有生色,我便可以全力以赴,从而一身矫捷地向前奔。
我是个坚持原则的人,宁愿真诚善良,独立地立在风口浪尖,也不愿成为所谓识时务的聪明人。
我可能不聪明,却愚笨地相信,木头是钝,但只要坚持削成矛状,会比真正的矛更锋利。
文龙的模样,就好象这寒冬的冷风,吹拂过我们曾经甜醉的爱恋,不留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