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文龙,绝不像攀缘的凌霄花那样。为了爬上去,借用别人来支撑自己,或利用别人的高枝来炫耀自己。这样只会遭到我的唾弃。
我的爱,也绝不是痴情的小鸟在绿荫重复单调的歌唱,而是常情树,经久不衰的。如果说文龙是险峰,我甘愿作山底的岩石,常年就仰望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我们这一点爱火,气势不够磅礴,却可以照亮远山流水,照亮春花秋叶,给锦绣年华镀上一层金色,也恰到好处地照在我心上,将我的彷徨无助点燃,燃烧消灭。
生活往往是这样,痛苦使时间漫长,而幸福使生命变得短暂。尽管我们身世悬殊,只要有真爱,那么就不用顾及在乎这些。
当我们彼此对望的时候,能看到对方眼里的跳动的心,它就藏在彼此心里,这便是我们牵手的渊源。
清凉夏日郊外,蜻蜓漫山飞舞,夏就停靠在它们的翅膀上。振动的翅翼,把凉爽的爱颤得更加明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连彼此的对视与微笑都是永生的,是完全的彻底的,外在的烦琐都不值一提,破碎不堪。只要有你的陪伴,即使天天阴雨连绵,温暖依然永远。
我到工作单位一安排妥当,就约了泽文与李姝,告诉他们我重返重庆的消息。
生活的关键是一个适应,即使再苦在难,逐渐习惯了,原有的挑剔便会改观。我支教的经历便是绝对的证明。
九月的一个周末,那天风和日丽。文龙与我相约在阳光城的宋记烤鸭店,泽文与李姝姗姗来迟。
来这家店吃烤鸭是文龙的主意,但我事先声明,此次聚餐是为庆祝我能立足重庆,虽然工作岗位只是个村委助理,九品芝麻官,我也总算挨着边了。至于什么饯行、接风洗尘统统不是。
我们四人围坐在热气腾腾的汤锅旁,各自诉说聊天。烤鸭吃法比较特别,用生菜叶包着鸭肉,再沾掉料酱,便可以吃了。
泽文、李姝完全大变了。李姝瘦骨嶙峋,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衣着尽是名牌,从前的活泼乱跳一扫无踪。泽文穿扮得光鲜夺目,身材显得越发高挑,非常耀眼,俨然一个公子哥。
他们气宇非凡,焕然一新,仿佛变成一曲淡紫、蓝色的音乐,荡在曾经寂寞窗口的格子上,窗外墙根下,有几丛牵牛花藤,顺着墙壁爬上了窗沿,向里探望,却只有满地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