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与泽文的姐弟之情,一直存在着,不会改变。无论生命如何演绎,它就在那里存在着,密封着,只要何时我们想打开它,它便会散发出袭人的芳香。
傍晚,噩梦缠身,我醒来时吓出一身冷汗。恍惚记得这样的梦境:我没有了知觉,感觉是鬼魂附身。我欲摆脱其纠缠,但全身上下麻木僵硬。死缠烂打,我较不过,不断地瑟缩发抖。
最后挣扎过来来,我腿上的肉还动弹不了,木头一般。
我再也无法入眠,睁大眼,躺在床上,战战兢兢的,看时间的流水从我眼前哗哗流过。小镇的夜静谧得出奇,恍惚听得见嗡嗡声。平心静气地听,那声响并非来自这个世界,而是我的耳鸣。
曾几何时,与文龙一起骑车跑步晒太阳,过居家的平凡日子。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终究还是放不下,毕竟时间腐蚀不了时间,仅仅有所散淡。也许,我的爱还在途中,需要等待。
周日,泽文气急败坏地来到我的住处,泪眼朦胧地说,我胸口憋得发疼,只有找到你,与你倾吐,才能有所缓解。
我劝慰说,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跟自己过不去,社会束缚我们,可别忘了,那仅仅束缚人的行为,我们的思维是自由的。我们不是为社会固有的方式存在,而是为自己而活,所以我们务必大胆勇敢。
泽文一时泣不成声地说,我昨天去找他,看见他家里有个男人,他彻底向我摊牌,要跟我一刀两断,将我驱逐出局。我就是赖着不走,看他奈何我?他们亲热的举动让我肉麻,他们甚至在我的眼皮底下做爱。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肮脏罪恶。
哭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弥补办法。别总是弱不禁风的,既然别人狠心对你,你也要狠下心来适应才是。
我只是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我能接受,也很清楚该怎么应付?昨晚做了个噩梦,梦里就跟真实一样。我躺在窄小的木板上,四肢麻木僵硬,变成了一具僵尸,被定在床上,无法动弹。后来,我的身体竟以心脏为中心旋转起来,上身与下身就在冰凉的夜空无地转动。不知周游了多少圈,我又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在房间里梦游。我以为这就是真实,恐惧得拼命挣扎,最后发现自己安然蜷在床上,心脏突突弹跳。
我奉劝你,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泽文抓住我的双手,哭涕涕地说,我还可以吗?我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任何时候,只要我们乐意,我们都可以有新的开始。
泽文狠狠地说,就此打发我,我也绝不是省油的灯,我要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们出去走走吧,不必留恋凡尘,尘世的一切究竟什么会属于自己?
爱,除非爱,爱是创造一切的奇迹。
可我们的爱如同一只歌,一场梦,只有泪浸染着寂寞,空影牵引着思念。
泽文突然眉开眼笑起来,掐住我的脖子,玩乐着说,我的山城梦啊,我的大好河山啊,不能就此成空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