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感觉，都没有吗？”

    “所有的，都没有。”小小说：“高兴、难过、害怕、悲伤……我们就是行尸走肉，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完成心愿而已。”

    “那你的心愿呢？”

    “我要成为狮王。”

    “狮王？”

    “是的，斗狮的主播是分级别的，根据你的粉丝人数，礼物数量之类的给你分级别，狮王是最高级别。”

    “你现在是什么？”

    “鹿王。和狮王还差很远。”

    “看今晚这架势，做到狮王应该还得很久吧？”

    这一个晚上，小小的直播间进了一千多人，礼物除了我刷的两个熊猫，算下来也就刚刚过百，这个成绩在斗狮这个平台，实在是拿不出手。

    “今天只是聚拢人气，”小小说：“我的大招还在后面。”

    “你那么渴望成为狮王吗？”我问：“你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难道就为了这点儿心愿，就不离开吗？”

    “人各有志。”小小说：“明晚我还是九点半开播，欢迎你继续刷礼物。对了，刷礼物的钱，我会补偿给你。”

    “不用了，我不差那几个钱。”我推辞。

    “生意就是生意。”

    小小说完，站起来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个晚上我都按时来到酒吧，看着打扮得清纯可人的小小跟那些无聊观众们玩着暧昧的小游戏，我给她刷礼物，让她做一些使人兴奋的事儿，除了打屁股，还有原地蹲起、俯卧撑、做点儿简单的舞蹈动作之类的。

    小小没有学过舞蹈，她的身体远远算不上柔软，跟那些一扭腰身就变成妖精的女人不同，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三分青涩，三分稚嫩。

    可是这种稚嫩和青涩，也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的身材极其消瘦，弱不禁风，这样，她在做比如平板支撑和仰卧起坐这样有难度的动作时，就会给人一种“哎呦我撑不住了”的感觉。

    她是真的累，大口喘着气，我见犹怜。

    一般只要刷礼物过五十块钱的人，小小就会满足他们的一般要求，这价格实在是很亲民。

    过了一百多，小小会高兴得大呼小叫。

    再多一点的话，小小还会放的开一些。有一次有个无聊的家伙，也刷了一个熊猫，然后发过来一段文字，让小小念。

    那段文字是这样的：“啊……嗯哼……咦……用点力……天……有点疼……继续……”

    小小二话没说，满足了那家伙的要求，而且，念的时候还声情并茂，起承转合，把那几个简单的词语演绎得欲~仙~欲~死。

    直播间的人一天天多了起来。

    现在，小小的粉丝大概分这么几种，刚才说的让小小念文字那位，我称之为“淫~语流”。

    让小小自己打屁股啊，俯卧撑啊之类的，我称之为“YY流”。

    啥礼物也不刷，什么都不付出，就在一边埋伏着，看到有人给小小出题目，才跳出来附和的，我称之为“沾光流”。

    还有一些试图跟小小联系的，想请小小出去“坐坐”的，我称之为“作死流”。

    想和小小出去坐坐？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你们要是知道了他是谁，打死你们，你们也不敢和她出去坐坐。

    何况，只要出了这间酒吧，正常人就看不见小小了。小小就算站在他们面前，把自己脱~光也没用。

    他们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