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分量十足,那个人不是等闲之辈。
李立稍微一低头,就躲过了这开碑碎石般的一拳,然后,李立出拳了。
一拳,打在那人左侧肋骨上。
我听到了骨头破裂的声音。
那个人也倒在了海水中。
李立身后的那个人,马上把手伸到衣服兜里,想要掏枪。
“别动,手放下。”
他还没把枪掏出来,一把闪着寒光的M9军刺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脖子左侧,大动脉的位置。
那把M9军刺就是二十分钟前李立在车上给我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从李立说出“那也简单”这四个字之后,我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他。
他干掉了两个对手,剩下的那个在他身后,自然,就由我来处理了。
我用军刺逼住了那个人,李立转过来,抓住那个人的脖子,双手朝着相反的方向左右一分。
我听到了“咔嚓”的一声。
那个人也倒下去了,一声没哼。
我知道,他的脖子已经断了。
这几下,加起来也就用了二秒钟的时间。
沙滩上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们。
李立走上前,把冯文革拽着柔柔的手,从柔柔胳膊上拿了下来。
“跟我们走。”李立对柔柔说。
柔柔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李立,眼窝里泛了红。
冯文革被李立刚才的凶悍所征服,一句话也不敢说,恨恨地看着李立。
“你也走吧,”李立对他说:“今天的事儿,是我拿你钓了个鱼,算我不仗义。你我是一样的人,将来在现实世界,说不定还能见到。”
李立口中的“你我是一样的人”意思是,他和冯文革,都是未亡人。
“我会找到你的,在现实世界。”冯文革对李立说。
“我等着你。”
冯文革无奈地看了一眼李立,又看了一眼柔柔,转身走了。
“狗~日~的!”看着他的背影,我默默骂了一句。要说我跟冯文革,那是有仇的,就是他把“简音”酒吧塞给了我。
不过,还不到时机,我还不能以真面目和他见面。
“他不是说他还会再来找你吗?”我悄悄地对李立说:“我怕他不来,等我在现实世界见到他,非弄死他不可。”
“你弄不死他。”李立说:“他已经是死人了。”
李立带着柔柔,走到刚才检查我们通行证的那个军官面前。
“我要带再带一个人上船。”
“她有通行证吗?”军官问。
“没有。”
“没有就不行。”
“绝对不行吗?”
“绝对不行。”军官说完,还用手摸了摸腰间的枪。
那把刚才爆了人头的枪。
“如果我现在弄来一个通行证呢?”李立问。
“你怎么弄?”那军官说:“通行证都是印在胳膊上,你难道要去砍一条胳膊过来吗?”
周围的人,听见这句话,发出一阵哈哈的笑声。
“谢谢你的提醒。”李立对那个军官说。
然后,他转身走了。
他走到另一个队伍中,对那个队伍中的一个人说,你,出来一下。
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满脸大胡子。
那人就是刚才在来的路上,摇下车窗,朝我们的车吐吐沫的那个人。
那人看着李立,没动弹。
“你,出来一下。”李立又说了一声。
他迟迟疑疑地走出来,满脸的戒备。
“你刚才对我们做出了不礼貌的行为,”李立说:“现在,你打算怎么跟我们道歉?”
“是你们的车先挡我的。”那汉子回嘴,气势明显弱了很多。
“那口吐沫怎么算?”
“你们先挡了我的车。”那汉子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明显变小了。
“你这趟就别走了。”李立说。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趟就别走了。”李立说完,一拳挥出,正中那汉子的胃。
那汉子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
李立抓起了他的头发,把他往我们这边拖。
那汉子惊慌失措地大喊着,手忙脚乱地挣扎。
但是他却不敢动一下李立抓着他头发的手。
李立就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了我们这边,在检查我们通行证的军官这里停了下来。
“一条胳膊是吧?”李立说:“把刀给我。”
前半句是对那军官说的,后半句是对我说的。
我掏出那把M9军刺扔给李立。月色下,M9的刀刃划出一道青光。
李立把M9拿到手里,掂量着,对那汉子说:“下次开车,别再对别的车吐口水了,尤其是,那辆车还是个女司机。”
“你要干什么?!”那汉子看见李立手里的军刺,惊恐地大喊。
“我要你的通行证。”李立回答。
“我给你!我给你!你不要……不要……”那汉子看出来了,李立是要剁掉他的胳膊。
因为,每个人的通行证都是在胳膊上的。
“不要!不要……”那汉子拼命挣扎。
那些军官,看着这一幕,没有人说话。
我看见,有几个军官用眼睛看了一下王连长,似乎是在询问。
我看见王连长轻轻地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要干涉。
“你不给我通行证,我们这边多一个人,怎么办?”李立问。
“我,我不走了,让你们走,你们走。”那汉子的脸因为恐惧变得扭曲。
根据他对我们的车吐吐沫的行为来看,他之前肯定不是个这么怂的人。但是他目睹了李立和我干掉冯文革带来的那三个黑西服,所以他害怕了。
尤其是最后一个穿黑西服的人,李立徒手扭断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