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点点头：“可你知，就因此生出祸患来……”

    八王爷已进得正堂坐下。柴宏听他如此说法，便屏退左右，道：“原来王爷今日为此事而来。”

    “怎么，你已经知道？”

    “叛贼得灭，城内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柴宏自然也知道一点。”他语气不紧不慢，似乎说的是别家轶事。

    “既然知道，还得早做打算。”八王爷说：“朝上可快要传开了。”

    柴宏笑说：“八王爷素来不喜政务，这两年做了京师府尹怎么还管剿匪的事？”

    八王爷叹口气道：“也是没办法。唐海叛贼虽然已灭，但经此一事，各地叛乱不断，草原上又虎视眈眈；内外交困之际，陛下却整日不理朝政，醉心书法花鸟，我若再不出来，只怕他真要学当年的江南国主了。你别关心我的，眼下这档事不是玩笑的。我虽在庙堂，但此事到底不经我手，还得早做打算才好！”

    柴宏说：“可柴宏又能如何呢？如果陛下真得因为那叛军统领中有个自称柴家后人的便要治柴家的罪，又有什么奈何？”

    “所以我叫你早做打算。”八王爷说：“此事可大可小。都知道是没影的事，但如今朝野之上妖孽横行，谁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

    “柴宏自认清平一身，处处谨小慎微，碍于家训，也从不涉及政务。虽与几位大臣有结交，但都是会诗文，从未说些不该说的，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你是不知他们的嘴脸。”八王爷说。但听柴宏这么一说，还是放心不少。“总之得做些准备了。朝堂上一有动静，我便通知你。”

    “劳费王爷了。”柴宏起身行礼。“只是，若真有异变，莫要牵连了王爷才好。太祖曾赐柴家丹书铁券，可免一死。柴家世代供奉在家庙，只当是荣耀，若真出了事，请出来，想必陛下也不会不信的。”

    “如此便好。”八王爷听有此物，彻底放下心来。便又问：“弟妹如何不见？”

    柴宏答说：“巧儿听说王爷要来，就去厨房里忙活了，说难得来一回，今日定得请王爷留下来吃几杯酒才好。”

    “她快生产了吧，可别累着身子。”

    “还得两个月，如今早已安稳了，多活动也是好的。”柴宏说话时，喜不自胜。

    “如此甚好。”八王爷也笑了：“今日便留在你这，可得让巧云再为我点茶，她的茶艺，当年便纯熟。”

    “有了身孕之后倒是懈怠下来了，”柴宏说：“别在王爷面前出丑才好。”

    说笑中，八王爷已没有来时的焦急。柴宏此人就是如此，他不信佛也不信道，却自有一种方外之气，与他交谈一番，多大的忧愁也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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