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中堂还想说些什么,但墨飞扬似乎想要结束这毫无结果的话题,站起身来,向范中堂躬身告别,“这点小钱是补偿贵孙的修养费用,您放心,这段时间贵孙一应药物费用,墨某定会全力承担。”
墨飞扬说得十分诚恳,范中堂见墨飞扬措辞果断,心中有一丝不悦,表面上却哈哈笑道:“区区小事,都说不用挂在心上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这钱你也拿回去吧。”
墨飞扬大喜,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道:“这……”毕竟他并不想因此而欠范家一个人情。
范中堂看出他心中的想法,莞尔道:“你若是心中多有愧疚,我看这样吧,小孙一应抓药的费用就由你负责,其余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看可好?”
墨飞扬心中宽慰,想了想,道:“如此甚好,但这钱还是请您收下,我才能稍稍心安。”
范中堂故意板起了脸,道:“嗯?”
墨飞扬讪讪的将钱袋收了回去,歉道:“如此就谢过范老爷子了。”双手恭敬的接过范中堂手中的药方,告辞而去。
“兴儿,你觉得这年轻人嘴里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范中堂眼眯成一条线,盯着墨飞扬的身影渐行渐远,突然开口询问道。
范少兴与范少华两兄弟不知何时来到了范中堂的身后,沉声道:“此人外表不加修饰,语境平静,举止拘谨,丝毫没有武道中人的豪迈之气,想来无心武道纷争已久,我看倒有九分是真。”原来范少兴与范少华兄弟两一直躲在侧厅密切的注意着墨飞扬的一举一动,一来提防墨飞扬会骤然对范中堂发难,二来便是观察他的神情变化,以此来推测此人谈话成份的真假。
要知道一个人语言上可以欺骗他人,甚至神情变化也可以任意假扮,唯独一些细微之处往往便暴露出真实目的,范少兴在这方面尤其下过功夫,所以他的判断很值得范中堂斟酌。
范中堂沉吟着,九分真,一分假,范少兴从来没有说过如此肯定的话,那么便足以证明墨飞扬说的都是真话,只是,这里面仍旧有一分假,很多时候,结果往往便是败给了这看似出现几率极低的细节,范中堂已经老了,他赌不起,既然赌不起,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赌。
范少华已迫不及待的恨声说道:“依我看,既然不肯为我们所用,那么就应该杀之而后快,也好为咱家小俐子报仇雪恨。”
范少兴皱了皱眉头,示意范少华噤声,父亲自有父亲的计策。
范少华低声提醒道:“大哥,小俐子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再不动手,那姓墨的可就该出大门口了。”村长猜得没错,今日范家摆的的确是鸿门宴,范少华早已安排了一批武者埋伏在大宅四周围,等级皆在八级以上,墨飞扬答应相助他们范家则没事,若不答应,则只待范中堂一声令下,埋伏在四周围的人便一拥而上,任你武师真气强横,武艺高强还是有三头六臂,也得将性命留在范家大宅中。
范少兴漠然不响,其实并非他不想替自己的孩子出一口气,只是他很明白,真正的决策权掌握在他父亲的手里,有他父亲在的地方,他就只有服从的份。
半晌,范中堂才缓缓道:“都撤了吧。”
范少华不解,正要开口询问,范中堂续道:“不能在这里杀他,也不能在这时杀他,懂了?”
不能在这里杀他,意思就是可以在其他地方杀,不能在这时杀,那么便要挑一个特殊的时候,比如,不能让别人联想到墨飞扬的死与范家有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