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初辟,只争朝歌,天地悠悠,只能朝夕。
那双白皙的手在那残破的石壁之上,划出这四句话,刻在那上面的是血痕,泛着凄凉。
此人也并没有在意,仿佛没有痛觉一般,随后跪在了地上,重重地叩首,重重地磕着头,没有的话语,没有的犹豫,一直叩,一直磕,直到那地面尽是鲜血也没有停止。
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慢慢滴落而下,紧接着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混着鲜血与细沙在那额头撞击地面的时候,不断震动,看上去充满了不甘与悔恨。
孤家之墓,短短四个字重新出现在石碑之上,充满了苍白无力,悲情人寂。
就这样,此人跪在这里,一直磕,一直磕,足足磕了十年有余,鲜血与泪水染满了这荒凉的土地,一根野草自土中破出,并不是嫩绿,而是殷红之色。
“鸿蒙初辟,只争朝歌,天地悠悠,只能朝夕吗?”
一句置疑的声音猛然响起,萦绕在此地。
质疑着天地,质疑着岁月,质疑着四界,是那么的无情。
白衣凛冽,裙袍作响,雕纹花秀,洁尘不染,一名女子自虚空走出,站在了那人的身后。
雍容美艳,玉脂白颊,那双唇透着樱红,那双瞳深邃乳洁,看上去犹如自九幽而来一般,充满着寒意与敬畏人不可亵渎。
“从前知道了现在,你还要再来。”
“不过…这次由你选择。”
此女随口一说,那声音婉转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威压,仿佛可以压塌这六合八荒一般。
“从前,我是没得选择,但现在我只想做个凡人。”
那人话语间缓缓起身,一副精神萎靡,年老体衰的状态。
“好,既然你想当个凡人,那我陪你走完这一世。”
此女的声音落下,两人便化成了一团光芒,消失在了当场,紧接着便出现在了茫茫大地之上,迎着黄沙,顶着尘土而行。
那人依旧如此,踉踉跄跄,萎靡体衰的状态,看上去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而那女则是化成了一只白虎伴随而行。
黄沙遮天,尘土飞扬,将两道身影掩盖而去。
西牛贺洲中部地带,厮杀之音响彻九天,各种灵力不断迸发,那天穹之上漫天天兵而降,而那大地密密麻麻的妖怪应击而上,双方无情的碰撞在一起,奋力拼杀。
一只黑牛如山岳一般高大,鬃毛倒竖,那对牛角像是可以破开山川一般,在天军之中不断撞击,所过之处尽是血骨。
“牛魔王万岁,牛魔王万岁。”
“杀了这帮天兵,冲啊!”
整个妖族大军爆发出阵阵咆哮,更加凶猛。
“冲啊,杀了这帮畜生,烤来吃肉。”
天兵也不甘示弱,各种阵法与法术齐出,轰杀眼前的一切。
在妖怪眼中天军就是脖子上的刀,随时可以落下,所以他们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冲杀,因为他们没有后路。
而在天兵的眼中,妖就是口中的肉,只是好不好吃的问题。
妖众自然都是自我修炼,法术与道痕自然不会多少,有的只是蛮力,拼杀之下,妖众慢慢不敌,要不是有着牛魔王在此,妖军已然全军覆灭。
“他奶奶的…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