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言语,这一红一黑两位剑圣,均于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均于同一时间朝对方发出了自己最强的一道斗气,当然,对唐宁而言,他发出的,则是一道金色的剑气。
炎红色的斗气准确的打在唐宁的护罩上,斗气所蕴涵的巨大动能,将唐宁打击的如飞倒退。
唐宁就这样直立着向后飞退,就象是有什么东西在推着他似的。
他一路退过了码头上的一大片碎石地面,一直退到距离码头有三十多米远的海平面上,他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当然,以唐宁的能力而言,既使他掉到了海里,他也不会落入海水之中,将自己的身体悬停在海面上不落入水中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刚一停稳,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左胸处传来了一阵疼痛的感觉,他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胸前的盔甲已经出现了一道可怕的裂缝,露出了盔甲里面被鲜血浸湿了的布质衣裳。
裂缝有半尺来长,直接穿透了他的护罩,然后划开了他身上的盔甲,在他的左胸前留下了一道长约半尺的可怕伤痕,好在没有伤及他的筋骨,由此可见,他的这名剑圣对手的修为,应该是在他之上。
他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元真宝剑,警惕的朝对面的红甲剑圣看去,既然对方比他强,那么,他就没有与之硬拼的必要了。
甚至,他还做好了撒腿就跑的准备,做为一名现代青年,他深深的懂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为了这几千名兽人,他犯不着把命也搭上吧?
对面的红甲剑圣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整个码头上都是静悄悄的,整个比克镇都是静悄悄的,整个比克镇的郊外都是静悄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红甲剑圣再次发威。
事实上,唐宁的金色剑气也是准确的击中了红甲剑圣,而因为元真宝剑那“无视防御”的特殊属性,金色剑气直接穿过红甲剑圣的护罩,然后直接没入了红甲剑圣的体内,不久,在金色剑气划过的伤口上,在红甲剑圣的身体上,慢慢的涌出了一丝丝的炎红色气丝。
气丝慢慢延伸、扩展,象是有生命似的不断的往外伸展开来,渐渐的淹没了红甲剑圣的身体。
延伸、扩展的炎红色气丝不断的在空气里壮大着,就象是一根根的红色菊花花丝,而以红甲剑圣为中心,这些菊花花丝连在一起,就构成了一朵巨大的炎色菊花,不停的在空中绽放着,伸展着,慢慢的在人们眼前绽放着它那美丽的炎红色光芒。
“是剑殇!”见到了这朵美丽菊花的人,大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要稍微有一点见识,马上就会想起一个故老相传的典故——但凡是剑圣级别以上的人战殁,其身上的精华能量就会在殁死前的瞬间绽放出来,从而形成他们现在看到的这种美丽的花朵。
传说中的剑圣,传说中的剑殇,一切的一切,都是传说中的存在,然而,这些传说中的存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活生生的出现在这一百余万人的面前。
这种现象,元真录里也有提及,按照“元真录”的记载,这是兵解之后的“散丹”现象,是修炼有成的人意外兵解,其体内的丹气散开所致。
而这一朵炎色花朵,就代表了一位剑圣的殁去,在士兵眼中如同神一样的剑圣,就这么殁去了。
从红甲剑圣突然出现,到兽人损失惨重,到兽人四大军团长兵解归天,再到其与唐宁互拼斗气,整个过程唐宁只出了一剑。
也就是这一剑,就使得红甲剑圣剑殁兵解,这个结果,连唐宁自己也没有想到。
一身黑色盔甲,头戴饰有两只尖角的唐宁,就悬停在那朵炎色菊花的后面,那把无坚不摧的元真宝剑,也被他斜握在背后,没有剑尖的元真宝剑斜指着蓝天,使的唐宁的整个人看上去,就象是一尊来自九幽的暗黑魔尊,充满了可怕的压抑感。
整个战场上都是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仰望着那朵炎红色的巨型菊花,都在仰望着那犹如魔神降临的唐宁。
从唐宁所在的位置向前望去,是一片如林的森冷枪尖,是一片如林的旌旗,密密麻麻的人类士兵的后面,还有两个重装骑兵军团,两个轻骑军团,一百余万大军从比克镇起,仿佛一直绵延到了那天之尽头。
整个战场只剩下了魔马的嘶鸣声,海风的呜呜声,和林间的林涛声。
望着眼前这漫无边际的刀山剑海,枪林马群,唐宁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俯瞰苍生的自豪感,一种一往无前的豪迈感,仿佛这天地之间,已无一物可阻挡他的脚步,仿佛这天地之间,已无一人可阻挡他的脚步。
他就是天,他就是地。
伴随着一位剑圣的殁去,名不见经传的比克镇,也正式成为了一个传说的起点,成为了大陆游呤诗人争相传唱的传说,一个关于黑甲剑圣的传说。
也许是沉浸在失去一位剑圣的悲哀中,也许是震惊于红甲剑圣的殁去,也许是在唐宁这个黑甲魔鬼的威慑下不敢有所行动,反正直到码头上所有兽人都上到了船上,岸上的士兵们都没有进行阻止。
就连那近百名追向大船的风系魔法师,也是为唐宁的威势所摄,纷纷绕开唐宁回到了岸上。
接着,唐宁也在这一百余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倒飞着离开。
这一战,人类联军总共损失三十二万人,伤十万余,而五十万兽人大军,亦有二十万名兽人失去了生命,六万余兽人受了伤,有的从此残疾。
在这场战争获利最大的,却是唐宁这位人类的领主,表面上,他的领地冈比亚城和比克镇,是屡遭盗贼、海盗和兽人的蹂躏,战火也屡次在他的领地里肆虐,但实际上,他的损失并不是很大。
盗贼围城,他乘机排斥异己,乘机把军队抓在了自己的手里,从贵族的口袋里狠狠的收刮了一笔金币,还获得了一个开发岛屿的开发军团;比克镇是曾被海盗洗劫,但海盗洗劫所得,仍是落到了他这个“海盗”的口袋里,实际上,他就是最大的海盗。
后来,兽人大军出现了,他利用这个机会,把本来不大愿意离开冈比亚的平民,全都迁到了千山岛,兽人得到的,只是一座空城,在所有曾经沦陷的城市里,冈比亚是撤离得最为干净的城市,而兽人辛苦洗劫其他城市所得来的财富,到最后,却是大部分落入了他的口袋里。
所以这场战争中,人类和兽人都是损失惨重,惟有唐宁,却成了战争的受益者。
回到船上,唐宁发现船上兽人看他的目光,已有了明显的不同,以前在某些兽人的眼里,他只是一个人类的领主,一个睿智得可怕的人类。
现在,这个睿智的可怕的人类的头上,恐怕还要加上一顶剑圣的桂冠,这样的人,为什么就不是一名兽人呢?
如果他是一名兽人的话,那么大伙就可以在他的率领下席卷整个光耀大陆,就是神来了,他们兽人也不会害怕,就是魔族来了,他们兽人也可以在他的带领下踏平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