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多家的别墅内,安第库斯仰躺在软榻上,手里提了一杯葡萄酒。
而此刻有一位身着管家服饰的希腊人恭敬的服侍。
“桑蒂斯,你是说他们离开这儿直接去了司黛乐?”
安第库斯闻了闻红酒,香醇而又浓厚。
“是的,Domina(主人)。”
莫利多家主轻轻抿了一口,微微闭上眼,感受着这杯红酒带来的厚重与香甜。
“两枚阿斯......”
缓缓地睁开眼,安第库斯将红酒一饮而尽,露出颇为满足的笑容。
“这酒很好,是庄园生产的吗?”
名为桑蒂斯的管家点头道:“是的,Domina......但恩纳德那边,真的没问题吗?如此公开的挑衅,会不会影响......”
“别想得太多。”
安第库斯从软榻上起来,直勾勾望着忠心服侍自己十多年的希腊管家:“在这种较为紧张的政局里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小辈与小辈之间的事情,长辈的出场只会让家族提前出局,尤其是野心很大的费古鲁斯家族,他们比我们更不敢犯错。”
“倘若恩纳德欺负的太过分......”管家面带紧张之色。
莫利多家淡然一笑:“只要不死,问题都不大......就算是死了,那又如何?贝菲尔是个软性子,天生就是被欺负的对象,恩纳德可不是,那可是一只伪装成兔子的猛兽......桑蒂斯你帮我找一个身份尚可,样貌顶尖的女孩,我要收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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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一轮圆月在深蓝色的天暮里大的出奇,依都斯日(月满之日)悄然来临,恩纳德与贝菲尔走在安静的卡利亚里大道上。
寂静中,隐约听到地下传来哗哗水声,应该是这座城市的地下污水渠,连接着每座城市都会有的地下监牢。人们轻易地排掉污水,就像轻易地把“坏人”推上绞刑架。
“你不必照顾我......”
憋了良久,贝菲尔才仰天长叹道:“在被父亲断绝零用钱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再去司黛乐,在那种金钱和欲望交织的场所,碰到格奈乌斯总肯定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恩纳德伸了个懒腰撇过脑袋问道:“格奈乌斯是谁啊?”
贝菲尔:“......”
那副好奇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觉得是装出来的。
可是刚才的冲突如此激烈,难倒恩纳德没有正眼瞧过那个科西嘉岛的大贵族子弟吗?
“就是那个说话声音很大,每一句话都带着倒刺......就刚才和菲伊姆娅一起过来打招呼的......”
恩纳德“哦”了一声,当做了回应。
贝菲尔怎么都不相信,完全由格奈乌斯挑起来的冲突,他能这么快的就忘记了当事人。
“还是我们的同班同学,你居然转头就把他给忘了?”
“没办法啊。”恩纳德摊了摊手,“我这个人脸盲,长得太丑记不住......柏拉图都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贝菲尔疑惑万千:“虽然我不怎么读柏拉图的书籍,但他真这么说的?长得太丑会记不住?”
恩纳德顿足,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世只会留下他的书籍,而不会记录他在生活中的样子,比如‘世人崇拜的神灵都他妈的是狗屁’这样的话,你觉得会被记录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