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漓的头发很软又很滑,像一卷昂贵精美的丝绸,一旦摸上就会舍不得移开,让人情不自禁地从头一直细细地摸到发梢尾端。
没有分叉。
毫无疑问是让所有女性都羡慕的最佳发质。
这么好的手感怎么停得下来?
轻轻覆在发丝之上的右手完全不受控制地摸完一遍又一遍,镜无法自拔地沉醉于如此美好的手感之中,静静地看着掌下安静而又乖巧的沫漓,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摸着一只小奶猫一样,真是让人舍不得将手放下来……不过现在可不是享受发丝手感如何的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终究只是一个下人,之前多嘴向沫漓问话已经显得她足够逾礼了,怎么还能伸手抚摸主子的脑袋?
实在太胆大包天了!
知道自己万万不能吵醒才刚刚睡下的沫漓,镜不得不将手收回,垂下眼眸克制住心中不断涌现出来的可惜。
不能这样——
沫漓将她买来绝不是为了让她如此肆无忌惮的不是么?
闭上眼眸暗自深呼吸一番,待镜重新睁开眼睛之时显然已经不复刚才的心猿意马,眼眸也重新回归平静。不敢再多看沫漓的面容、免得自己又一次沉迷美色忘记换药,做贼心虚的镜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骇人的伤口之上。
随着处理完毕的伤口增多,空气之中也渐渐弥漫起一股药香味。因为御医选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所以味道再怎么浓郁也不会呛人。
淡淡的。
凉凉的。
镜忽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自己被沫漓包围的错觉。
毕竟沫漓各个伤口之上都覆盖着这种伤药,再加上刚刚才将旧的伤药换成新的,所以她的身上定然会有一样的味道不是么?闻起来可真是令人心安啊……镜一边暗自喟叹不已一边悄悄压下心中忽然涌出来的、有些大不敬的小心思,轻轻低垂着眼眸,一声不吭地继续手上换药的动作。大概是处理了几个伤口之后手法变得熟练起来,她过不了多久便已经将沫漓两只手的手腕手肘处的伤口挨个处理好了。
接下来便是肩膀上的伤口……
唔!
视线轻轻触及沫漓白皙而又细腻的脖颈,镜下意识地猛然收回视线,明明没有看到什么却忍不住有些耳根发红。
毕竟处理肩膀上面的伤口肯定要先脱下衣服才行不是么?
一想到这里,刚才自己好不容易才勉强平静下来的紊乱心跳又有了复苏的迹象,镜连忙伸手抚着心窝做了一番深呼吸——身为一个需要贴身服务贵人的下人,她为沫漓更衣显然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在换完伤药之后她也需要为沫漓擦拭身体,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替沫漓替换衣物的,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反应。
呼……
最重要的是沫漓只是一个小姑娘呀!
为什么她要动摇成这样?
反正镜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才将自己成功催眠,不再想七想八,故作镇定地伸手解开沫漓的衣襟、然而实际上这只手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过并不妨碍衣物被轻轻解开露出其内层层包裹着绷带的娇小身形——没有看到预想之中地旖旎画面,镜下意识紧紧拽着狂跳不止的心窝处,那一瞬间只觉得心脏都漏跳了半拍,实在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惋惜。
不过这样也好。
面对灵魂纯净如斯的沫漓她本来就不该抱有任何亵渎的想法不是么?
在心里止不住地唾弃自己差点亵慢了贵人,镜不敢再放任自己继续浮想联翩下去,轻轻解开环绕肩膀一侧的绷带。
不过任凭她再怎么小心翼翼指尖也难免会触碰到肌肤。
那一瞬间。
心神荡漾。
即便不过只是半秒的接触而已、镜下一刻便像是猝不及防地碰到一个烫手的铁块一样连忙将手收回,可是她仍然还能抿着嘴唇回味起刚才指尖触及之处嫩嫩滑滑,配上沫漓身上那毫无瑕疵的白皙肤色简直就像是一块成色极佳的白玉一样——低下眼眸幽幽地注视着刚才不小心碰到肌肤的手指,镜不言不语,明明心中明白换药会等到肌肤肯定在所难免,但她依旧还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胆怯。
是的。
她没有端正心态。
都已经事到如今了却依然没有身为下人的自觉,也没有将沫漓看成自己的主子,反而还在心里偷偷藏着一丝不可告人的龌龊想法。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镜当然是羞愧得有些无地自容。
而这种来源于良心不安的心灵折磨倒是在无形之间促使她冷静不少,手上不知不觉已经完成肩膀两端伤处的换药,她完全不敢看向其他地方,更加不敢伸手解开沫漓贴身的亵衣,连忙将衣物合上。
镜当然知道对一个小姑娘如此脸红心跳显然就像是一个超级大变○态一样,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