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越收拾好行李,折叠被子,把佐仓送的杯子,珍而重之放到背包最底层。
他向切间大叔打听了文丰的位置,见到文丰一手撑拐杖,一手持扫帚,纵使受伤也不忘打工的职责,在教室扫地。
堀越问道:“文丰小师傅,怎么是你在扫地呢?难道不该是学员间轮流……”
他觉得有点不对,因为两个月前由他代替佐仓扫过一次,如果一天轮一次,学员就那么多,无论如何现在也该轮到他扫地了,然而事实是没有轮到他。
文丰放下扫帚道:“阿弥陀佛,那是佐仓同学心善,小僧又有事情,她听说后,自愿帮小僧扫了一次。”
想到自己美滋滋帮佐仓扫地的情景,堀越感觉胸口一痛,苦闷笑道:“是啊,佐仓同学真是很好的人。”
文丰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堀越施主有什么事吗?小僧已为二位求情,可以继续学习,无需担心。”
堀越摇摇头:“我已经向切间老师递交了辞呈。”
文丰:……
我他妈腿是被白砸了是吧,你个混蛋!
虽然心里MMP,可文丰脸上仍然露出笑容,配合上黑色僧袍,纵使手持拐杖,可也无损他的俊朗面容,反而让人顿生怜悯之心。
好一派高僧风范。
文丰做拈花微笑状道:“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那么多人来到这间学校,小僧设想过许多人会提前离开,但一直以为堀越施主会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能告诉小僧原因吗?”
堀越看向远处的夕阳,群山隐隐绰绰,他回头郑重告诉文丰:“从两个月前,因为看到文丰小师傅的照片,她决定来到这里开始,到你从蝮蛇口中救下她,再到上课时她对你的目光,再到你身着僧衣,从大树下救下她为止,越是看这两个月的经历,我就越是深刻的意识到,佐仓同学对我毫无兴趣。”
听到这话,就连文丰都不禁有些动容,连语气中都带上惊喜:“莫非,施主已经放下?”
听闻此语,堀越的身形也在文丰眼中变得高大。拿得起又放得下,堀越施主终于也能明白小僧的一片苦心,接下来为施主所准备的“求得”计划,看来也可以放下了!
“不!”堀越的声音忽然变得坚决:“想要让佐仓同学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只除非我不再是我!”
住口!舔狗!
文丰胸中怒气已经几乎无法遏制,但脸上还是云淡风轻,道了句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所言,颇具禅意,与此相比,小僧还颇有不如,还请施主代为解释。”
堀越背着书包,噗通一声跪下,抱住文丰大腿:“文丰小师傅,收我为徒,教我成为僧人吧!”
文丰:!!
“两个月来,我终于明白,我与文丰小师傅,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不是和尚!佐仓同学喜欢的,一定是和尚!!所以,拜托了!!”
文丰:……
如果文丰已经学了【金刚拳·掌·指】,他肯定要给他一脚,可他终究还是记着自己的高僧人设,想着要是不同意这货的想法,已经递交辞呈的他岂不是要逃掉?
那任务也就永远无法完成。
事关切身利益,文丰忙将堀越托起,“情真意切”道:“万万不可,堀越施主折煞小僧了,施主既有尚佛之心,小僧岂有不允之意,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随着文丰答应堀越要帮他进行僧侣修行,一个月后,第二个月的实践学习也很快完成。
文丰用“不劳不得”的理由,说服了切间大叔,坚持完成第二个月的工作,心安理得地拿到了第二个月的工资。
并在这次打工的过程中,积极传教,成功将米仓施主和墨绳施主发展成了德明寺的忠实信徒。
此时,学员中已经离开三分之二,教室里的座位肉眼可见的稀疏起来,切间大叔站在讲台上,手边放着林业资格证,挨个授予学员。
他拍拍佐仓的肩膀:“辛苦了,我原来以为你会第一个退出,没想到坚持到现在,干得不错!”
佐仓鞠躬道谢后接过资格证,有种眼泪盈眶的感觉:终于能留在这里,跟文丰桑在一起了!
米仓已经大致洗掉黄毛,露出黑发,手中拿着文丰加持过的佛珠,诚心接过资格证。
切间大叔依旧拍拍他的肩膀:“成熟了很多,已经是个彻底的棒小伙了!好好干!”
在第一堂课上哭哭啼啼,过来找新工作的中年大叔,也点头哈腰接过资格证,当堂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