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明主持长叹道：“文丰主持有大德啊。可惜我那孙儿……”他摇摇头不想谈到。

    文丰不好插话，正明主持很快就从情绪里走出来，说道：“我于本家颇有门路，可不经由大学，直接考试，依文丰主持的佛学修养，通过考试想必不存在任何难度，照样获取度牒和资格证，不知文丰主持意下如何？”

    文丰鞠躬道：“如此，多谢了。”

    再三向正明主持道谢后，两人走出法正寺。

    已经是明月东升，两人在等电车。

    想到田中夫妇的家境，佐仓疑惑问道：“明明家境并不富裕，为什么还要坚持布施？”

    文丰笑着道：“再穷不能穷和尚，再苦不能苦佛祖。这就宗教的可忄……那个……可敬之处。”

    佐仓点点头，继续问道：“我看正明主持为信徒取法号，这也是僧人收入的大头吧？”

    “寺院收入的大头在墓地，许多信徒死后，还会请僧人取法号，墓碑上便不刻真名。普通僧人取一个法号，多在几万円左右，信仰浓郁的大寺院，请一个法号可以达到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円。是很不错的补充收入，但不能称收入的大头。”

    “那德明寺呢？一次多少钱？”

    “阿弥陀佛，德明寺庙小僧少，没有信徒找小僧起法号。”

    “……”佐仓郑重道：“文丰桑，我觉得你和一般的和尚，很不一样。”

    “那佐仓施主眼中的和尚该是什么样子？”

    佐仓沉吟片刻道：“四大皆空？”

    文丰反问：“何为‘四大’？什么又是‘皆空’？”

    佐仓试探回答道：“酒色财气？”

    文丰摇头道：

    “非也。四大为地水风火，古人认为此四大，是构成万事万物的基本单位。地为有形有质之物；水为无形有质之物；风为无形无质之物；火为有形无质之物。

    “四大皆空便是看破了形与质的对立统一，知道事物处于永恒的变化之中。

    “知道水之成冰，水之蒸腾，是“水”化作了“地”，是“水”化作了“风”，知道这水不在是水，更知道这水还是水。

    “施主，你悟了吗？”

    抱歉，没有！

    但佐仓还是双手合十，“恍然大悟”，诚心念佛道：“阿弥陀佛，我悟了。”

    文丰：“善哉，善哉，施主悟了什么？”

    ”……“佐仓微笑道：“我悟了：水还是水。”

    文丰合十同样微笑道：“阿弥陀佛，那没事了。”

    不提理论上的冲突，看来生活上的困难并不能吓退佐仓施主。

    想想也是，并未经过生活的毒打，一心只在恋爱上的少女，想让她理解“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种深奥的“佛理”，还是太难了些。

    不如从小僧本人入手，捏造小僧身上古怪的癖好，斑斑的劣迹，想必她一定能厌恶小僧，从而放弃自己的舔狗行为，助小僧完成任务。

    为了弘法，纵使自污，些许浮名，又能如何？

    小僧是有这个决心的。

    没错，就这么办。

    就拿周一到周五的打工内容，来让佐仓施主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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