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刘原的眼前“当当当当……”一大段信息出来。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差点被自己误认为是“弗拉基米尔的秘书”的人,居然是这个国家的情报组织,大名鼎鼎的“heka”的创始人!联想到自己刚才还兴致勃勃地说怎样通过观察卡普兰被抓获以后别人的动向“钓出”刺杀弗拉基米尔的幕后主谋,喃喃地说:“我可真是班门弄斧……”
弗拉基米尔和费利克斯一起问:“什么叫班门弄斧?”刘原只得解释了“班门弄斧”这个成语的意思。实际上,刘原在系统给自己的资料里曾经看到过费利克斯的一张戴帽子的侧面照片,但是现在他一没戴帽子,二正面对着他角度不一样,再加上大多数人对和自己不同人种的人一般都比较脸盲,所以还真没认出来。
话说,刘原发现这个“知道了对方是谁就能读取对方人生经历”的功能,在一定程度上还可以用来测谎。这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假如第一次见面对方就报给自己一个假名字假身份,但是自己发现收不到任何提示,就知道对方在说谎了——不过这也不准,也可能是因为这人太不重要。二是对方提及自己过往经历时,自己可以和先前得到的提示比较,不过也只能测出大的方面,细节无法检测。
当被问及自己的来历时,刘原则自称是个来自一个世纪以后的耀国人,只不过使用了国王的身体。刘原也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头脑里保留了前国王的所有记忆,要不然不会没有一点语言障碍。
因为被禁止说自己是玩家,刘原说自己是来自未来的耀国人也是经过一番思考的。尽管这游戏里的国家全部是虚构的,但是毕竟耀国用的语言文化和自己一模一样;再说,按照游戏里的历史进程,耀国未来会建成和现在的露西亚相似的国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从先前得到的提示里得出这样的结论:露西亚若是帮助耀国,对露西亚本身非常有利。
此时,弗拉基米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10分钟已经差不多了,我得走了。费利克斯,你问一下他从前的大概经历,就让他回去吧。”刘原又是倒抽一口冷气。这回自己爆了那么多猛料,原先说10分钟居然还是10分钟,一点都不延长?
弗拉基米尔走后,费利克斯从桌子里拿出一叠纸和一支笔,问刘原原来的姓名、生活年代、之前读过什么书,有哪些经历等。刘原吃惊地问:“你写?”费利克斯反问:“你现在怎么写字?”刘原的手还戴着手铐,确实不方便写字。刘原说了一句“有劳了”,就一一回答了费利克斯的问题。
本来,只有刘原这一个穿越者,无法比对,可以说刘原说的过去经历是真是假根本无从查证。但是费利克斯的眼睛似乎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让刘原根本起不了说谎的念头,而是什么都如实回答。最后,费利克斯才把笔给刘原,让他在纸上写了“刘原”这两个汉字,就让他走了出去。门外的工作人员给刘原卸下了镣铐,送他上车回到住处。
写自己的名字时,刘原总算想了起来,没有忘记把“刘”写成繁体字。
临走之前,费利克斯要求刘原保证不把今天的谈话内容告诉任何人,包括老婆孩子都不能说,至于回去以后怎么和家人解释,刘原自己去想说辞。刘原自然答应。
刘原刚走,弗拉基米尔就从隔壁房间走了进来。原来他刚才根本没走远,就去了隔壁,而且之后费利克斯和刘原说的话他一句句听得清清楚楚。
弗拉基米尔问费利克斯:“你觉得他今天说的话是真的吗?”费利克斯说:“本来我也猜想他会不会是为了保命编故事,可是这故事还真不是容易编得出来的。如果他真要编,如果他真要编,哪怕说自己是个一个世纪以后的露西亚人也好过说自己是个一个世纪以后的耀国人,这也太难了。”弗拉基米尔点点头:“有道理。还有,他在提到历法的时候,反复强调按通用历算,按通用历算。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虽然知道露历,但是用不惯不清楚怎么换算。如果是本国人,应该更熟悉露历才对,哪怕也知道通用历,也知道怎么换算。”
费利克斯又说:“哪怕前国王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学过我们的政治理论,有一点他应该是装不出的。”弗拉基米尔说:“这个问一下雅可夫同志,在叶卡捷琳堡(原先关押前国王的地方所在的城市名叫叶卡捷琳堡,以这座城市建立时的女王名字命名)的时候有没有给他提供过这些书就知道了。你说他什么装不出?”
费利克斯说:“他刚进来,还没说第一句话时,看您的眼神。以他作为前国王的身份,看到您的眼神应该是怎样的?恐惧、愤怒、仇恨、绝望、哀求、乞怜,甚至讨好,都有可能,可他一样都没有。他的神情,是崇敬,那种完全发自内心,不带半点强迫的崇敬!后来他提到您将会被刺时,也是真心关心您安危的。”
费利克斯察言观色的水准无人能及,这也是他创立heka机构的必备能力之一,这点弗拉基米尔完全信任他。
弗拉基米尔说:“他的很多言行,用前国王的身份完全解释不通,但用一个后世的红色国家人的身份解释,就完全合情合理。偶尔几次可能是装的,每次都这样,还真不是好装的。”刘原告诉过他,后来耀国建立了和露西亚类似的国家。他接着说:“你还把他弄成像是上刑场的样子。”
原来,给刘原戴上镣铐就是费利克斯的主意。原因就是弗拉基米尔之前说的,如果沙皇请求饶命肯定拒绝,他担心对方绝望之下会不会做出对弗拉基米尔不利的过激举动,为以防万一,又肯定不能限制弗拉基米尔的自由,当然只有委屈他了。
费利克斯说:“我那时候不知道他会是个套在前国王身体里的未来耀国人啊。不过他也真够厉害的,表面上看从头到底没说过一句求饶的话,事实上却能使得我们不得不饶他。”
弗拉基米尔突然想起一事,对费利克斯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