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原似有不甘地说:“那也可能是约瑟夫发现这事是斯维尔干的,于是他把斯维尔干掉了呢?”
“但是你上次说起我遇刺时,刺客开枪以后我究竟怎样了,这一部分你每次都是避而不谈。”当事人不但说了什么是线索,没说什么也是线索,这个原则在推理小说里面是有的。刘原无言以对,只得承认。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原来遇刺以后怎样了吧!还有我究竟活到什么时候。”
刘原只得说出:“我看到的不同的资料说法略有不同,您被打中两到三枪。但是有一点是一致的,其中一颗子弹停留在脖子附近,四年以后才被取出。此外肩膀上也有一颗。总之,您受伤不轻,即使取出了子弹,不久以后还是接连三次中风,最后于924年初逝世。”
“那么,原来斯维尔活到什么时候呢?”刘原发现弗拉基米尔已经不再回避这个名字了。
“他在大约半年后,919年3月份,具体几号我记不清了,突然就去世了。”
弗拉基米尔点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刘原的肩膀:“我知道你为什么上次故意不说这些,是不是觉得如果我知道我本来就没死,就会不感谢你?刺杀这种事的偶然性是非常强的,不要说我原本受了重伤,就算是毫发无损,也不代表这事情现在再发生一次我依然能够逃过一劫,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是要谢你的。”
刘原难以置信地说:“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还像原计划一样,去米海尔松工厂演讲?就为了刺客会换个地点,换个时间再来刺杀?”
“不止如此。哪怕不算这次,今年早些时候我已经遇刺过两次了,遭遇暗杀的也远不止我一人,就在那天还有新首都肃反委员会负责人伊塞,他可是当场身亡。就算刺客是外国派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一定有内部叛徒,要不然暗杀不会这样频繁地发生。”
“于是,您就不惜以自身为诱饵,钓出这个内鬼?这,值得吗?您可是革命的最高领袖,这个国家不能没有您啊!” 刘原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这个国家为什么不能没有我?”弗拉基米尔反问。这下彻底把刘原石化。
费利克斯对刘原说:“那天,不但我劝弗拉基米尔同志别去,另外一个人,尼古勒也劝他别去,理由就是伊塞刚刚遇刺身亡。但是,斯维尔却反过来问——难道我们被吓倒了,躲起来不成?于是我就盯上了他,而弗拉基米尔同志将计就计,照常前往。”
弗拉基米尔微微一笑,笑容却显得有些凄凉:“医生早就告诉过我,我患有严重脑动脉硬化症。我这是家族遗传的,没办法,不是什么改变不良生活方式就有用的。我没有烟酒嗜好,可是这病照样找上了我。我的许多家族成员都只活到50岁左右,甚至更短,就死于脑出血、中风。”
弗拉基米尔接着说:“再说就算没有这病,我们干革命工作的,本来就应该有随时牺牲的觉悟。你说赤露政权能够维持到991年,那就说明最起码在我之后的第二代领导肯定不会干不好。那么,即使最坏的情况发生,最多就是我的接班人提早几年接班——所以上次我才要你一定要说出来。而他清除内部叛徒,为我报仇,无疑可以给他带来巨大的声望,帮助他稳定地位,继而减少他做事的阻力。你自己都说了,本来我也就活到924年,离991年还差那么远,不就说明这个国家是可以没有我的吗?”
费利克斯说:“昨天,弗拉基米尔同志就是这样说服我的。”
刘原万万没有想到,弗拉基米尔会把自己看得如此不重要。他在依然赴约讲演的时候,就做好了以身许国的准备,在最坏的情况下可以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为后继者铺平道路,使这个国家可以变得更好——而此时他甚至还不知道后继者究竟是谁!
刘原难以想象,怀着这样一种心情的弗拉基米尔,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喊出那句台词“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的。
但是,有一件事却让刘原很是郁闷。先前刘原救了包括4名仆人在内的全家人,不管怎么说起码还得到了几十点积分,可现在救了最高领袖弗拉基米尔,整个露西亚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了,系统竟然一点积分都没有给自己加!